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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期待”中聆聽一遍表姐的考級曲目。一曲畢後,眾人讚不絕口;姑父每次升遷,稱讚聲就會高一些,稱讚詞彙的豐富程度也會水漲船高。姑媽在賓客不絕於耳的恭維聲中瞥見了我,大聲感慨可惜,說嘉洛這孩子如果從小就好好練習的話也不會什麼都拿不出手。母親投向父親的目光中多了絲怨意,後者卻彷彿什麼也沒聽到,繼續與自己姐姐家的賓客寒暄閒聊。我連忙甜甜微笑稱自己天生沒有音樂細胞,不像表姐遺傳到了姑媽的藝術家的氣質。找到了新話題的客人就開始將稱讚物件轉成姑媽,一時間,賓主兩歡。我依舊笑得一臉單純,好像我一直都很快樂。
我將笛口抵在嘴邊,好久不曾吹笛,不知記憶裡的音符是否已經模糊。
古怪的樂聲從我唇畔溢位。
“別吹!”商文柏劈手從我嘴邊奪走笛子。
“小氣鬼!破笛子,誰稀罕。”我忿忿的甩手,哪個偽君子剛剛裝慷慨說東西都歸我的。
商文柏置若罔聞,將笛子前前後後瞧了個仔細,又用食指的指腹輕輕的摩挲著笛身,最後在油脂燈下凝視了良久,喃喃自語:“天意,天意。”
“是寶貝嗎?”我小小聲的詢問,倒並不後悔剛才那麼爽快就把笛子還給了他。我這人雖然不是什麼謙謙君子,但不該我得的東西,就是500萬大獎的彩票我也絕不會覬覦。
“上好的寶貝,難得的寶物。你從哪得來的。”他將笛子重新遞到我手中。
“還不是沾你老的光,你的病人家屬送的。就是上次你救了她那個被毒蛇咬傷的獨生兒子的阿夏麗大嬸送給你的。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話,不過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既然這樣,你就好好收著吧,但沒事千萬別亂吹。這是用狼王頭骨製成的骨笛,可以用來控制狼群。”
“控制狼群!——呵呵,大哥,這是人家送給你的,還是你自個兒保管吧。”原本聽他說是難得的寶物,我緊緊地把笛子攥在手裡,現在知道它招狼,借我十個膽也不敢再留它在我賬中了。
“你別看它灰不隆冬的。”他誤以為我嫌笛子賣相不佳,耐心地向我介紹它的寶貴之處,“狼王的的頭骨可不好得,就算是得到了,也很少有人能把它磨成骨笛。看這支笛子,應該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大概是她家祖上傳下來的。”
“人家的傳家寶,我要拿了多不好,要不今天你帶回去,明兒一早,你還給人家。”月黑風高夜,群狼出動時,骨笛一晚上都不能呆在我這裡。
“牧民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的你若是退回去,對他們來說就是奇恥大辱。好了,你也別推託了,你叫我一聲大哥,我也沒什麼禮物送你,這支笛子你就權且當成我給你的禮物收下吧。別害怕,只要你不吹,就是把它放在枕頭邊,狼也不會找你的。”商文柏莞爾一笑,給我吃了顆定心丸。
我訕笑,把骨笛收進了我的寶貝包裹裡。
商文柏微笑著點了點頭。
夜深了,卓瑪已經睡下,矮桌上的兩碗酥油茶早已涼透。我睡意全無,想起還欠胡狼一首詩,便動手磨墨將杜甫的《佳人》默了下來。離明年的雨季還有好幾個月,巴結巴結我的衣食父母還是很有必要的。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關中昔喪亂,兄弟遭殺戮。
官高何足論,不得收骨肉。
世情惡衰歇,萬事隨轉燭。
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如玉。
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
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
侍婢賣珠回,牽蘿補茅屋。
摘花不插發,採柏動盈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