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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兒在青春期無處發洩的苦悶、自厭只能透過越來越誇張乖戾的行為來宣洩。
有奴僕發現了她的苦悶,於是教唆她女扮男裝溜出府,以玩樂取悅她。
她學書不成,學禮不成,學節義不成,學文章不成,也便漸漸迷失於越來越變本加厲的出格張揚之中,最後讓康陽和蘇璋這對父母選擇對她的所有行為睜一眼閉一隻眼,視而不見。
可是現在的蘇蘅卻並不是原來的十六歲小女孩,她在鋼筋鐵骨的都市森林裡都能習慣寂寞,習慣一個人生活。
此時獨處而不被打擾的時光於她而言只是享受,那些投機取巧、諂媚惑主的小人她自然不會再親近。以韓閒、丁狁為首的一干下人,她穿越來不久就覺得這些人礙眼,一早便從身邊打發走了。
蘇璞對她一個人逛燈市不放心,也道要來陪她,兩人約在傍晚巷口見面。
蘇璞看男裝打扮的二妹妹,花燈萬盞,迤邐長街,她卻寂然立於巷口,如一葦春初韌竹,悠遊自得。
他覺得自己的感覺沒錯,一年不見,這二妹妹的確有哪裡變了。
蘇璞來遲,腳步不由匆匆,但蘇蘅卻不緊不慢地打趣,「不急,不急,我還以為哥哥又被碧雲娘子攔下了呢。」
她的聲音水靈嬌脆,是少女特有的聲線。
蘇璞摸摸鼻子,笑道:「女子難纏,碧雲又是女子中的難纏教頭。我好容易回汴梁一趟,她鬧得簡直沒章法,我最後只能說今日喝醉了酒,叫她今晚回去孝敬韓嬤嬤,這才脫身的。」
韓嬤嬤是蘇璞的乳母,亦是蘇璞侍妾袁氏的乾娘。
袁氏便是那日蘇蘅在廚房中看見和蘇葵一起的女子,乳名碧雲。
袁碧雲比蘇璞年長一歲,七歲時進了公主府習舞。袁碧雲雖是府中學舞樂的丫頭,本是樂倡的賤籍身份,但人機靈聰明,韓嬤嬤便收了她作乾女兒。
袁碧雲有韓嬤嬤搭線,又生得嬌媚,在蘇璞身邊得了臉,成為侍妾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韓嬤嬤老了之後便搬出了公主府,回去和自己兒子一起住,因此袁碧雲不常見她。
元宵本就是閤家團聚的日子,蘇璞這會以孝敬乾孃的由頭打發袁碧雲走也不算沒有道理。
想是蘇璞匆匆脫身,還來不及換衣裳,還穿著圓領大袖的白色襴衫,衣帶當風,行動間依稀殘存著碧雲閨中的脂粉香。
蘇蘅走在他身後,那曖昧的胭脂香氣隱約拂過面龐。
蘇蘅不由嘖嘖,笑道:「難纏教頭怕是早猜到有人今晚要出來招蜂引蝶,所以先在他身上留了香引子,好叫蜂蝶退散。」
蘇璞素來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嘴上是沒遮攔的,想到什麼便說的性格,也不惱。
此刻父母不在眼前,他也無需作出家宴時和煦斯文的模樣,也不否認,仰頭輕笑,「那便是她想錯了,我身上帶香,人家只以為我風流好親近,愈發要來了。況且,並非我招引卿卿,而是卿卿頻頻顧我。」
他話說得坦誠瀟灑,自有一副風流不羈的做派流露,竟然讓人覺得很有道理。尤其有嚴裝少女,三三兩兩,笑語盈盈走過,不時頻頻回顧蘇璞,讓他的話更有說服力了。
蘇蘅心裡好笑,回想除夜家宴的時候,蘇家的三個小孩在長公主的威儀下,除了蘇葵偶爾忍不住挑釁蘇蘅幾句,其他時候三人都是正襟危坐,大寫的「乖巧」,結果父母一旦離家,就原形畢露。
出了朱雀門,直至龍津橋,眼前是前所未見的市民氣象。
街上商販叫賣聲此起彼伏,寶馬雕車爭馳於天街御路,人聲鼎沸,車馬喧轔,雜耍皮影、說書賣藝,數裡不絕。
街道縱橫交錯,車水馬龍,商鋪百肆雜陳,酒樓歌館遍設。
街邊的攤販是小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