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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ldo;比爾之齒&rdo;山頂的小平地上,這時候頭又開始痛了。
我以為是胖子毆打我的頭部留下的後遺症,但並不是。這太好辨別了:這是我的老朋友‐‐如脈搏抽搐般劇烈的頭痛,來自我的大腦中央。嘀嗒,嘀嗒,嘀嗒,頭痛在變得更劇烈。
嘀嗒,嘀嗒,嘀嗒,這次,也是最後一次,頭痛達到了極點。
我想閉上雙眼,想鬆開方向盤去按太陽穴。我痛苦地大叫。那根脈搏已經不只是像根刺一樣紮在我的腦袋裡,像根針一樣遺落在我的大腦皮層裡,現在它前所未有地擴張著,如花怒放,如鯊魚之口。
它大口地吞噬著我。
此時,雖然不能確定,我感到一道亮光從頭上的積雨雲中落下來。我覺得那是一道閃電,不可能是別的什麼。幾秒鐘之內一切都變成白色的,而我的頭痛也達到頂點,就像一個居心不良的醫生在對我進行電擊治療,把電壓開到最大,來看看我的頭要多久才會像一個西瓜一樣爆炸。
我用力地咬住牙關,感覺牙齒都快像玻璃餐具一樣碎掉了。但我還是緊緊地抓住方向盤,艱難地睜著雙眼,這樣我就還能看見前方。
就像放電影一樣,我的腦海里瞬間閃過了一些畫面。
朱迪和孩子們玩了一會兒。他們的揹包裡已經裝好了睡衣、毛巾和牙刷,正在客廳裡,貝阿特麗絲想給朱迪彈首鋼琴曲。雖然孩子們擔心自己的爸爸,不過有朱迪就會安心很多。朱迪親切、漂亮、聰明。他們希望朱迪是爸爸的新女朋友。對他們來說,朱迪就像一個姐姐,他們多想有個朱迪這樣的姐姐啊!
貝阿特麗絲還在玩爸爸的鋼琴,朱迪溫柔地反覆告訴她應該走了。但就在那一刻他們聽到響動,客廳的燈突然亮了。朱迪探出窗戶去看。貝阿特麗絲跑向大門準備去開門,她以為是爸爸回來了。
但這時背著揹包的傑普喊了起來:
&ldo;別開門!我們應該藏起來!&rdo;
同時朱迪看見了那輛發動著的車,看清了它的外形、顏色以及鍍鉻的輪轂,她感到脊背發涼。
&ldo;我們快走!&rdo;朱迪大喊,&ldo;從後門走,快!&rdo;
孩子們跑過廚房,然而就在開啟後門的那一刻,朱迪停住了,她面如死灰。為什麼?
我聽到頭頂一聲巨響,是雷鳴,讓大地都顫抖的一聲雷鳴。
我回過神來。我還在裡奧的車裡,透過滿是雨珠的玻璃,我重新看見那片黑夜,燈塔的光照到海灘上。我發現我像正坐在炮彈上飛馳,車幾乎要駛離道路了。
我忍著疼痛,用力把剎車踩到底,但車子已經在沙子上滑了一會兒,剎車只會加速車子的偏離。好在我開的是&ldo;衛士&rdo;而不是我那輛舊沃爾沃,如果是我那輛車,肯定在開出路沿時就翻車了,裡奧的這輛越野車表現得就相對好得多。車子突然向前傾,重重地壓在前輪上,我的頭撞到方向盤上,牙齒差點撞掉。然後車子繼續在沙子上往海灘的方向滑動。接下來的幾秒,我試圖控制車子,本想讓車沿著海灘平行於海岸行駛,但緊張使我把方向盤打得過急,我看到車子的一側翹在空中。幾秒後車身恢復了平衡‐‐它向右側翻了。後果很嚴重,但我有時間做好準備。我的頭撞到車窗上,右車門的把手幾乎嵌入我的體內。車子在沙灘上緩緩停了下來。雨還在下著。
我覺得我睡了一會兒,也可能我只是在幾秒鐘內失去了意識,但當我清醒過來時,一股濃烈的汽油味瀰漫在四周。我嚇到了。我覺得車子要爆炸了(電影裡的車子不都爆炸了嗎?),至少要著火了。
我翻過身讓自己跪著,然後扶著手剎爬到副駕駛座上,副駕駛座的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