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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們遞來的簡牘重要。
可是這一次我覺得與從前不一樣。兄長與宮女姮對視的時候,那目光柔和,似乎帶著笑;我冒失地撞破他們二人相會,兄長那極力掩飾之態,我更是從未見過。
「你昨夜未睡好麼?」第二天的禹祀,頊看到我的臉,訝異地問。
我訕訕地笑笑。
他猜得沒錯,昨夜過得溷沌,我一直在懊喪。
兄長比我恢復得快,第二日再見面時,他一如既往的平和,似乎昨夜之事果真是一場夢。我卻仍然心有愧疚,時常走神,說錯了好些話。
每每如此,兄長澹澹一笑,不以為意。
我又看到了公女姮。她立在杞國夫人衛姬的身後,人雖多,我卻一眼就看到了她。
公女姮身著祭服立在庭中,雙目一直望著殿上,神采斐然。我想起她昨夜扮作寺人時的慌張模樣,心中忍俊不禁,惹得頊不時回頭看我。
當夜,東婁公仍然以筵席招待東巡眾人。明日就要再度啟程,眾人興致高昂,天子還破例允許每人飲一點酒。
賓主盡歡,兄長心情也很好,與鄰席的諸位國君對飲,笑得暢快。
我不愛飲酒,頊一面鄙視我一面不客氣地把我的酒盞拿過去,飲得津津有味。
不過,我發現這筵席上心不在焉地不只我一人。虎臣輿坐在不遠處的席上,手裡端著酒盞,卻沒有飲下。他的目光遊弋,時而望向殿外,時而又收回。
未幾,與兄長談著話的毛公不知說到何處,大笑出聲,引得虎臣輿也望了過來。
他的臉色一貫平澹,目光停駐片刻,似乎在看兄長。
「你不用膳,看什麼?」頊一邊匕走我俎上的炮羊,一邊問道。
「虎臣輿不夜巡麼?」我說。
「夜巡什麼。」頊嚼著肉,道:「杞太子邀了他,稍後要去作客。」
我訝然:「你怎知?」
「寺人來傳話時,我正好在附近。」頊擦擦嘴巴,皺眉:「我那表兄也是,虎臣輿有什麼好,邀他不邀我。」
我訕笑,不理他。
我吃飽之後,想早些回去收拾行囊。兄長要與天子議事,頊仍然在吃,我只好一個人離開了。
萬般出乎意料,路過林苑時,我遇到了公女姮。
她似乎已經等待了許久,看到我,面露欣喜之色。之前的相見算不得愉悅,現在再面對,我有些發窘。公女姮面帶微笑,言語委婉地問我兄長在何處。
我只得如實相告,不出所料,她有些失望。
「如此,姮打擾了,公子走好。」她客氣地說,舉止始終溫婉。
這之後再見到公女姮,就是天子車駕離開雍丘之時。
公女姮立在城牆上,朝兄長招手。陽光下,兄長抬頭望著她,唇邊漾起微笑,格外耀眼。
我看著他們,忽而有些遐想。
過得不久,公女及笄,想來就會嫁到晉國。當她成為晉國的夫人,兄長可會常常展露那般溫煦的笑意?
回到辟雍,公明和王姬瑗迫不及待地問我杞女之事。我恐兄長責備,杞國之事不曾透漏半點。可是他二人並不放棄,公明將天子賜給他的鸁獸拿出來做賭注,跟王姬瑗約定,誰先打探清楚鸁獸就歸誰。
國中的宗老卻不像我們那樣輕鬆。
落雪之前,我回到晉國,聽到一件事。
齊國不久之前曾遣一名上卿來到,兄長當時與他相談了許久。據知情的小臣說,那上卿前來,名為國事,實則向兄長陳以齊侯聯姻之意。此事宗老們也知曉,已有不少人提議兄長應許。
我有些吃驚。
晉齊聯姻,多年前齊侯就已經提過。當時兄長婉拒,我以為齊侯雖不遷怒,必也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