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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別說馬洛裡。
鮑勃有很多缺點。有些是因為他的病，有些則很難解釋。他很冷淡，很暴躁，很偏執。我覺得他是個疑心很重的頑固佬。有機蔬菜都要比他更富有同情心。他的缺點還有很多很多。但透過兩年的診療，我對他的瞭解不比任何人少，在我看來，鮑勃至少是個誠實的人。
這就產生了兩種可能性。第一，鮑勃的確是在馬洛裡失蹤的事上知道些別的什麼，至少對她在失蹤前腦子裡想過什麼有些瞭解。
第二種可能性？就是鮑勃自以為知道些什麼。
但是他有可能那麼糊塗嗎？人格分裂並不是精神分裂的前兆啊。雖然人格分裂的症狀可能會表現為特異思考，但是僅僅喪失聯絡事物的能力並不會導致喪失正常思考的能力呀。然而我也提醒自己，這並不排除人格分裂會導致嚴重的思維紊亂的可能。
鮑勃有可能正表現出代償失調的初始症狀，我強迫自己接受這點。這種事情放到平時根本沒什麼。至少出了診療室，不管怎麼處理都不會有問題。但那時呢？那時就完全不一樣了。那個一切話題的主角，馬洛裡，還沒找到，而且……我發現自己不知該怎麼把話說完，又突然意識到又該我說話了，我問：&ldo;你知道連警察都不知道的事情？&rdo;
他顯然不是順著我的思路來回答的。&ldo;我為我的卡馬羅租了個車庫。我跟你提起過。所以，它到現在還是那麼漂亮。&rdo;
&ldo;是的，我們說起過車庫的事，&rdo;我壓抑住怒火。
&ldo;車庫就在馬洛裡&iddot;米勒家隔壁。&rdo;
他又停頓了很久，時間足夠讓我反應過來，又該輪到我說了。我對他的話饒有興趣，但我還是想隱藏我的意圖，說些無關痛癢的話，比方說，&ldo;是嗎？那麼巧？&rdo;但鮑勃好像還沒說完‐‐他是個猶豫不決的棋手，落了棋，卻遲遲不肯把手拿開。
他說：&ldo;瞧，我還是知道一些情況的。他們說&l;知道什麼就寫什麼&r;。我是知道一點的，至少有一點。&rdo;他扮了個鬼臉。我還沒來得及問問他為什麼要扮鬼臉，他又說話了，&ldo;但我不想上電視。&rdo;
他還是沒有直接回答我先前的問題‐‐&ldo;你知道連警察都不知道的事？&rdo;‐‐但我覺得答案是肯定的。然而，任憑我怎麼努力，鮑勃接下來對馬洛裡的事就是隻字不提。直覺告訴我，要是再隔一個長長的週末，他就更提不起興趣來聊這個小女孩的事了。我說：&ldo;我們明天接著聊吧。&rdo;
&ldo;啊？&rdo;
&ldo;這事很重要。你明天還能過來做次診療嗎？&rdo;
&ldo;因為她？&rdo;
&ldo;因為這主意聽上去不錯。我覺得。&rdo;我心裡默默地想：一星期之內為一個人格分裂患者做三次診療實在是個荒謬的臨床策略。
&ldo;我付不起錢的。&rdo;
&ldo;這個我會想辦法解決。&rdo;
他沒有表示同意；他預設了。
和開始時提臺立體聲唱機進來相比，他離開時要正常得多了。這次，他又像前幾次一樣請求我允許他從辦公室後面的落地窗直接走出去。其實，他也可以先走到我跟黛安娜合用的那個廳，然後穿過候診室出去，但這樣就有可能碰到別人，而大多數情況下，鮑勃是不願意這樣的。我當然同意，然後他一把抓起東西走了出去，沒說&ldo;謝謝&rdo;，沒說&ldo;再見&rdo;，也沒說&ldo;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