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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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了宮就直奔二皇子府,她要快些將這個好訊息送過去。
祁斯遇說話時強擠出了個笑,“楊展的兒子已經死了,子書你可以活下來了。”
楊子書向祁斯遇磕了三個頭才道謝:“小郡王再造之恩,子書願結草銜環誓死相報。”
“那你又舍了什麼呢?”藺珏面上帶著悲,話也不樂觀。
祁斯遇強扯出個笑:“無非是感情牌,舅舅這麼寵我,自然是怕我軟磨硬泡的。”
藺珏卻搖頭不信:“你知道的,父皇不是這樣的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祁斯遇說話時帶了幾分激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施恩於臣,是君仁慈,而非臣有德。陛下降恩於你我,你我自當感恩,哪裡還有什麼非要緣由的道理。”
“你對他失望了。”藺珏說這話時反而平靜了,至少這證明他父親就是將皇權看得極重,在他心裡就是父父子子不如君君臣臣。
“陛下是天子,天子不需要在意旁人怎麼看。”祁斯遇扔下話就離開了二皇子府。
她知道珏表哥在難過,但是她也很難過。她一向愛重舅舅,哪怕母親一直教導她要將舅舅視為仇人她也從未真的這般想過。因為她知道舅舅對她好,因為她崇敬舅舅。甚至在她得知嶸舅舅很可能是她的生父之後她也未曾怪過藺辰崢,她只能證明當年之事有異,並不能證明此事一定與身為既得利益者的藺辰崢有關。
可是她現在卻看見了一個膽小自私的舅舅,一個雖有萬民敬仰跪拜依舊自卑畏寒的皇帝。更諷刺的是,自己的父親、那個了不起的男人卻輸給了這樣一個人。
藺辰崢的盛怒只讓她看見了一種東西:恐懼。不是對臣子造反的恐懼,而是對那個不可說的人的恐懼。他害怕聽到關於那個人的一切,害怕看到關於那個人的事情,甚至害怕那些有關的舊事。
祁斯遇拿出來的那塊銅牌根本不是什麼先帝御賜,也並不是藺辰崢所求,那上面只有三個字:藺辰嶸。
一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令牌,就因為那個名字成了一棵救命稻草。
祁斯遇的確有私心想試探藺辰崢的反應,可她卻沒想到有些事真的這般經不起試探,心裡失望的又何止是藺珏一個人呢。
遇出了二皇子府不知去哪兒,晃著晃著就到了藥廬門前。這宅子雖名藥廬,卻是沈醫在中都的住所,只住人,不看病。
“今日不待客。”祁斯遇的手剛放在大門上就聽見了院內傳來的聲音,但她還是推開了門。
“是我。”
沈醫瞧見是她就沒再說趕客的話了,甚至還倒了杯茶水遞給她問:“怎麼大中午到我這兒來了?”
“皇帝遇刺的事你不知道?”
“知道啊。”沈醫答得很是誠實,“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一沒受傷,二又不是我刺的。”
祁斯遇倒是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她沒再說這些事,問了一些沈醫擅長答的問題。“你和我說句實話,我母親的身子到底怎麼樣了?”
“不壞,但也說不上好。”
“那先前吐血又是怎麼回事?”
“有些東西鬱結於心,心緒起伏氣血翻湧,一口瘀血就吐出來了,不是壞事。”
“陛下呢?他的身體怎麼樣?”祁斯遇也不知自己怎麼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但沈醫完全沒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很隨意地答了她:“皇帝有太醫看著,哪用得上我這個山野村醫。”
“你這次會在中都待很久嗎?”
沈醫聞言搖頭:“不會,金陵還有人等我回去。”
祁斯遇愣了一下,帶著些不確定問:“你有喜事了?”
“是啊。”沈醫笑得很幸福,“家裡多了個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