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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剛過,天氣熱得土也生煙。
芙蓉宮裡幾個太監宮女新汲了井水,倒在樹蔭下白底青花的大瓷缸裡,裡頭放著許多新鮮瓜果,用井水湃著,取其涼意。
浮瓜沉李,也堪賞玩。
福妃娘娘去桐安宮陪容太妃說話去了,院子裡的人沒了拘束,不免有些淘氣。
捧了水潑來潑去,說說笑笑的倒也熱鬧。
幽竹說:“趕著太陽上來就這麼熱,到了午時可怎麼過?
小春小夏你們兩個多打些水,把這院子臺階下的地都潑溼了吧!”
“這會子娘娘回來怎麼好?地下汪著水,不像個樣子。況且這會兒潑了水,不到一時三刻就曬乾了。”淡月阻攔道。
“娘娘怕是還要等一會兒,這回先潑了,快午時再潑就是了,別的宮裡一天潑四五回水,就咱們省事。”幽竹不依,“要是挨訓,我一個頂了就是。”
“好好,聽你的,”淡月說,“娘娘再不為這個罵人。”
薛姮照從後院娉娉婷婷地走過來,身上穿著綾紗裙襖,捏著一柄羅扇。
幽竹便叫著她的名字說:“姮照,你說這地潑還是不潑?”
“潑了就是了,中間留下一道供娘娘走路就成。”薛姮照說。
“可不是,”幽竹一拍手,“咱們都是蠢人,這麼個折中法子偏想不出。”
“你趕著和人吵麼,”淡月微微撇嘴,“要是也這麼問我,自然也一樣。”
“今年的天氣也不知是怎麼了,冬天的時候凍得人要死。入了夏,又熱得幾乎脫層皮。”芳甸從外頭進來,用手帕擦著臉頰上的汗,“我才往後頭去了這麼一遭,險些沒閉過氣去。快剖個甜瓜,我要渴死了。”
那缸裡頭的瓜果,福妃娘娘是不吃的,嫌涼。
但按照份例每天都送,所以就叫下人們吃,免得浪費。
一邊又到那缸裡洗手,一邊對薛姮照說:“我剛在外頭看著個小宮女,說是找你的,叫什麼池素。”
“我們原來在四司的時候一處,”薛姮照說,“那我出去見見她。”
“你先慢些,拿兩塊瓜出去,我瞧她也熱得不得了。”芳甸拉住她,“好容易來到咱們這兒,雖不能進門也別慢待了人家,怎麼說也是你故人。”
“多謝姐姐想著,”薛姮照一笑,“她自然也是口渴的。”
天氣實在太熱了,稍一走動,汗便粘住了頭髮衣裳。
薛姮照想著池素來找她,必然有什麼事,從四司到這邊得走小半個時辰。
這麼熱的天,若為了閒事絕犯不上的。
果然,她拿了瓜出來,正好看到池素在旁邊的牆根下等著。
頭髮粘在兩邊,一縷一縷的。
見了她很高興,走過來說:“好些日子沒見你了,倒像是長胖了。”
“是胖了一些,我見你也好,在那邊的日子還順心?”薛姮照拉著她往遠處走了些,找個能說話的地方。
“可你到底身子弱,如今天氣這麼熱,當心中暑,常備著些解暑的藥,防著些。”雖然許久不見了,可池素依舊關心薛姮照。
“把這瓜吃了吧。”薛姮照遞給她手裡的瓜,“瞧你出了這麼多汗。”
池素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吃,幾口吃完了一塊,薛姮照又給她。
“這塊你吃吧,我一塊夠了。”池素不接。
“我怕涼,這樣的天氣依然不敢吃涼的。”薛姮照說,“我若是要吃,就多拿幾塊出來了。”
池素這才不推辭了,接過來又幾口吃完,匆匆擦了嘴說:“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張公公。”
“張澤?”薛姮照一下就想到陽澤宮的張公公了。
“是他,”池素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