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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宴後一日,福妃剛從桐安宮那邊回來,賢妃就來了。
進了門,臉上羞慚慚的,賠著笑說:“昨日就想來的,可就是沒容出空兒來。”
福妃大大方方地讓座,說:“外頭怪冷的,過來這邊坐著。”
賢妃坐下,還是有些侷促:“我今日來,是特向姐姐賠罪的。
昨日的事,我真是毫不知情,但凡之前聽到些許風聲,也絕不會眼睜睜瞧著這事發生。”
“這不關妹妹的事。”福妃說,“都是他們在宮外鬧的。”
“萬儀這孩子真是胡鬧,”賢妃很是無可奈何,“捕風捉影的事,她也跟著湊熱鬧。
說句實在話,我也不大能約束得了她,只能用好話哄著。
這不是我推辭責任,姐姐你是明事理的,也知道人家的底氣在哪兒。
不過不管怎麼說,到底是你們受了委屈,我別的做不到,也該過來陪個禮才是。
我這頂多算是要飯花子賀喜——一份誠心,不敢求別的,只求姐姐少生一分氣。”
“咱們姐妹兩個一起侍奉陛下二十幾年了,臉都不曾紅過。
說句實在的,別說你來了,就是你不來,我也不會生你的氣。”福妃大量地說,“知道你有許多身不由己之處,何況說起委屈,又何止是我們委屈呢?你又何嘗不委屈?”
一句話把賢妃的眼淚說下來了,用帕子捂著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場眾人也不禁在心裡為為賢妃嘆息。
六皇子和姚萬儀的親事幾乎就是逼婚。
雖然賢妃自始至終沒敢做任何推辭,可那也是因為她明知道推辭不掉。
退一步講,就算勉強退掉了,他們母子也絕不會有好下場。
姚家人行事作派是何等的蠻橫跋扈,領教過一次的人,絕不想再領教第二次。
福妃不想在這件事上說太多,就藉著勸賢妃喝茶把話岔開:“我記得你年輕的時候喝茶最愛吃梅子乾兒的,這是我們宮裡的丫頭自己做的,和膳房的不大一樣,你嚐嚐。”
“這上頭還放了糖霜,”賢妃拈起一顆梅子幹,咬了一口,細細嚼了,說:“怎麼帶著一股草香?剛入口稍微有點苦澀,回甘確是好的。”
“回娘娘的話,奴婢在裡頭放了甘草汁。”芳甸屈身答話。
“真是心靈手巧。”賢妃誇道,“我記得你叫芳甸?”
“娘娘真是好記性,奴婢的確叫這個名字。”
“福妃姐姐雅著呢,給你們取的名字一個比一個好聽。”賢妃笑道,“碧樹銀臺萬種色、始憐幽竹山窗下、江流宛轉繞芳甸、一鉤淡月天如水……”
“奴婢們從不知自己的名字是這般來歷,幸得娘娘指明瞭。”碧樹上來添茶,“娘娘這麼一譬解,才情便也不輸我們娘娘了。”
“哎呦,真是好熱鬧!原來賢妃姐姐也在這兒。”麗妃搭著個小宮女款款走了進來。
在她身後,跟著芙蓉宮的傳話小太監,可見還沒來得及通稟,麗妃就長驅直入了。
她也不用人讓座,徑自坐在了福妃的右手邊。
“妹妹今日也有閒情到這邊來逛逛,沒起牌局嗎?”福妃問。
“天天坐得屁股都要起繭子了。”麗妃口無遮攔地說道,“那點兒銀錢,你輸給我,我輸給你,都快拿手汗捂出鏽來了。”
“不過是拿這個消磨消磨時間罷了。”賢妃也說,“誰能認真輸贏多少呢。”
“姐姐現在不怎麼去我那邊的牌局了,”麗妃笑著看向賢妃,“您這一向都幫著皇后娘娘協理六宮,可忙得很吶!”
賢妃不免紅了臉,麗妃的神色和語氣似乎在有意無意嘲諷她攀上了高枝,就疏遠了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