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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十點鐘的方向有一條小溪,過去有一座小山,山腳住著一家人,房子看起來有點像蒙古包,外面掛了一個小燈,在夜色下極其亮眼。
從這邊走過去大概一公里,不算遠。
腳踩在土沙裡,還留有白天的餘溫,倒是風開始變冷,稍微有點涼。
好在柏一的護照資料都在車上,盧承奕把她的牛皮揹包拿下來搭在肩上。柏一手臂上的血止住了,涼風吹過,一股冷意。
踩著冰涼的溪水過去,帶來舒服的涼意,像是能捲走白天的疲倦和褲子上的塵土一樣。盧承奕蹲下,拿水撲了撲臉。
那戶人家開門的時候嚇了一跳,盧承奕和柏一一副難民模樣,實在有些狼狽,令人生疑。男主人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一家人住在這裡,養有一圈牲口。
實際上,最近西北部戰事告急,每天都有不同的民眾往東北或者東南方向逃。而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經常會出現一些趕路者前來借宿,所以當男主人聽到盧承奕的說辭之後並沒有太懷疑。
男主人先進屋裡拿了一件他年輕時的衣服出來,叫盧承奕穿上,這才讓他們進門。
屋裡大概有六個人,男主人和他的兩個妻子,一個女兒一個小兒子以及他的幫手。兩個小孩躲在大人後面,怯生生地看著不知哪裡來的陌生人。
&ldo;打擾了。&rdo;盧承奕雙手合十,向他們微微頷首。
桌上還擺著殘羹,男主人像家人解釋了一通。
女人忙活洗碗,幫手出去看牲口,男主人坐在盧承奕對面,提醒他住宿不是免費的。
盧承奕輕咳一聲,說:&ldo;應該的,應該的。&rdo;
還好錢財都隨身帶著,雖然並不多。
夜越來越暗。
房間都是固定的,沒有多餘的隔間,柏一和盧承奕只有睡在角落還算乾淨的木板床上。男主人叫妻子拿了一張床單過來,讓他們早點休息。
男主人十歲大的女兒站在隔間門口,好奇地打量角落裡的他們。一個妻子走到門前,拉過小女孩進隔間,關上簾子,全程無交流。
盧承奕向男主人借了一點酒精和乾淨的頭巾,幫柏一消了毒,在傷口上重新打結。
柏一咬著牙,額頭上冒出了汗。
事畢,燈關掉,房間暗下來,圈裡的羊叫了幾聲便沉沉睡去,風輕輕刮過,世界都安靜下來。
床板很硬,柏一小心翼翼地躺上去。盧承奕把手枕在她脖子下面,將她攬進懷裡,聲音低沉,透露著疲憊,&ldo;睡吧。&rdo;
柏一的臉埋在他的頸窩,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脖頸,她低低的嗯了一聲。房間裡很靜,他的呼吸聲非常平緩。
半晌,她放在他腰上的右手動了動,攀上他的背,閉著眼睛,說:&ldo;睡不著嗎?&rdo;
就算沒有睜眼看,她也能感受到他的不適。她知道他毫無睏意。
盧承奕嗯一聲,手抓著她的肩,解釋說:&ldo;在想洛特。不知道他逃掉沒有。&rdo;手機被爆掉,呼叫儀又出問題,他現在聯絡不上他,有點擔心。
剛說完話,柏一放在揹包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正想趴起來去拿,盧承奕已經坐起身,開啟揹包,手機還在震動,是一個陌生電話。
他接起來,居然是洛特,&ldo;嫂子,你們現在安全嗎?&rdo;
&ldo;洛特!&rdo;心中壓著的小石頭終於落地,看來都逃掉了。
&ldo;誒,承哥。&rdo;看來大家都沒事,洛特鬆了口氣,&ldo;剛才真是累死我了,二襲那幫人簡直都是瘋狗!&rdo;
&ldo;你現在在哪,情況怎麼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