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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放大的灰白色照片,定格的了時間,卻挽留不住生命。
白色的布幔悄無聲息地垂下,棺木被白色的布覆蓋著,地上鋪滿了白色的花瓣,四周素色的蠟燭正在點亮,身穿白衣,或者帶有白花的人,零零星星的,寥寥無幾,默默地哀嘆,又默默地離開。
哀樂在寂靜中迴盪,空氣中瀰漫的淡淡的哀傷。蒼白的陽光灑在一寸方地,形成斑駁的光影,晃動著如同冥幣一樣的光圈。
白色籠罩的一切,沒有一點色彩。
彷彿一切都在為那一縷脫離乾癟病苦肉體的靈魂,引上了天人永隔的路。
只有一箇中年女人,雙眼失神地跪坐在一旁,嘴裡不知唸叨著什麼。
站在旁邊的陸沁明,會時不時安慰她,說著一些無法疏解的話。
人死不能復生。
逝者安息。
他也解脫了。
不知道陸楠行會不會後悔,在他離開這個世界後,除了他一直沒能善待的妻子,其餘人都未能和他產生過多羈絆,情感淡到如白紙。
他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痕跡,很輕,很淺,連供生人的回憶都沒有幾分。
遺忘是必然,但時間是否可以延緩。
……
沈庭瀾也在陸楠行的葬禮上,再次見到了之前只見過一面的陸沁明,要不是陸沁暖介紹,他都早已認不出這個站在面前都有些發福的男人。
時間總歸是在人不經意間,改變很多。
等冷清的葬禮更加清冷,尾聲。
沈庭瀾看著遠處的陸沁明,對陸沁暖問道:“你弟弟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陸沁暖嘆了口氣,說:“他大學學的心理學專業太小眾,到畢業了不好就業,現在就先四處打著零工,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我隔一段時間就會給他打一筆錢,讓他貼補家用。”
沈庭瀾聽完,思索片刻,說道:“讓他來沈氏吧。”
“什麼?”陸沁暖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問道。
沈庭瀾說:“沈氏有一些最常規,門檻很低的工作適合他做。再說了,你總給他錢,不是長久之策,他已經不小了,需要自己獨立成長。”
陸沁暖很是猶豫:“可是,現在我爸去世了,就剩他媽一人……”
沈庭瀾說道:“所以,咱們只是建議,最終做決定的,還是得靠他。”
其實陸沁暖心裡還隱隱抗拒和排斥,陸沁明如果帶著繼母來A市,那麼她是否還會陷入以前的原生的家庭困境之中,更重要的是,她不願意自己的孩子安安看到這一切,甚至也和她一起承受這一切。
這一點,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接受。
沈庭瀾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只是在旁邊補充了一句:“如果你弟願意,那麼我會直接給他安排到c市的總部,都在南方,交通上,生活上會更方便一些。”
陸沁暖心裡的糾結緩解了許多,她也有些難為情的笑了笑:“好。”
沈庭瀾把她輕輕攬在懷裡:“放心,有我在你身邊,時間只會向前走,一切都不會再回到過去。”
陸沁暖倚靠在他的懷裡,心裡感到無比的踏實,無比的安定。
……
逝者如斯夫,生者長已矣。
逝去的人已不在,生人還會按部就班的繼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