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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了一半的幹荷葉。
靠牆鋪著一堆稻草,上面有一條薄被,一條爛破的褥子,這裡是蘇河的床。
屋子一側用木頭隔出一小間來,幾塊土坯上面架了板子,上面鋪著褥子,這是蘇白鹽的床。
“我一月有三百多文錢存下,這幾年的餉銀大半都寄了回來,怎麼連張床都買不起?”
蘇城摸著被褥,硬邦邦的,內裡襯墊的肯定不是棉花,不知道是蘆花還是乾草。
蘇河臉色一紅,轉向旁邊的蘇白鹽,氣哼哼的說著:
“我說了吧,大哥肯定不會只寄回來這麼點兒大錢的,是秦昌言那個王八蛋給吞沒了。”
蘇白鹽拿了兩個黑瓷小碗,提起桌子上的瓦罐給蘇城給老王倒水:
“大哥,老伯,你們喝水。”
安排了兩人喝水,蘇白鹽這才轉向義憤填膺的蘇河:
“二哥你著什麼急,秦昌言吞沒銀子的事兒又不是一次兩次,一家兩家,咱們鬧去驛站有什麼用處。”
“他二叔是衙門戶房的書吏,縣裡主薄又是他家的同宗,驛站跟急遞鋪都是跟老秦家沾親帶故的,咱鬧將起來,大哥捎回來的信咱們一件也見不到。”
蘇白鹽越分析,蘇河就越發臉紅:
“俺去告狀,他老秦家在衙門裡一手遮天,俺就去大名府首告,俺就不信了,大名府也能護著他秦昌言,京城的官也能護著他秦昌言。”
蘇河彷彿一隻鬥架的公羊,義憤填膺。
蘇白鹽小手一擺:
“那你去啊,去之前我可得跟你說道說道,十五里元的孫老山一家,就因為上告驛卒,被匪賊滅了滿門,到現在官府都沒破案呢。”
蘇河聞言不滿的說著:
“孫老山一家要不是遭了匪,現在肯定已經告贏了老秦家,咱們家又不一定遭匪。”
蘇白鹽冷笑一聲:
“那你可聽好了,那黃河邊上的混江寨三當家的,是個姓秦的獨眼龍。”
蘇河聞言頓時不吭聲了。
秦昌言的三叔秦冒,就是匪寨的三當家,這是黃河邊兩岸的農民都知道的。
老王老神在在的坐在泥坯上喝水,不過黑瓷小碗豁了口,喝水的時候沒避開,把肩膀上的衣服給流溼了。
蘇白鹽提起蘇河抓的魚就去收拾,蘇河頹廢的在泥坯上坐下,垂頭喪氣。
好一會子之後,蘇河抬起頭,問著自家大哥:
“哥,咱的錢,就真的要不回來了?”
“哈哈”
旁邊擦肩膀上水漬的老王突然笑出了聲,指著蘇城笑了起來。
“一個驛卒吞了你們的錢,你問你哥還能不能要回來?”
蘇河懵逼的看著老王,不明白他為何發笑,自己的話很好笑嗎?
外面,在院子裡的棚子下收拾魚鱗的蘇白鹽也探頭過來,疑惑的看著三人,不明白老王為何發笑。
太陽落山,周遭開始暗了下來,院子裡,棚子下灶火燒了起來,火黃的光照亮了貧瘠的院子,除了幾件農具,蘇家看不到像樣的傢俱。
老王端著黑瓷小碗走出門,語氣得意:
“不要說什麼驛站的驛卒,縣裡的主薄,黃河邊上的匪寨,就算是開州的知州,大名府的知府,見了你家大哥,也得稱一句下官。”
“區區一個地頭蛇,在你哥面前算個屁。”
“吃飯了。”
老王還想要吹幾句,被端著瓦盆進門的蘇白鹽給打斷了。
嫋嫋魚肉香味從盆裡傳出,逸散在空氣中,引得老王吞嚥了一下口水。
兩人這些日子出門在外,帶的銀錢不足,大魚大肉是好些天都沒吃上了,小小瓦盆裡傳出的魚香味兒,把老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