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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若惜說了一半及時收口結果還是被他猜測了出來,心下更加謹慎:「而另一股勢力,就是大盜展蹠,若惜想遍魯國所有盜賊,唯有展蹠才有這樣的實力。」
「大盜展蹠!」慶忌重複了一句,這已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了,慶忌不禁暗自思忖:展蹠在魯國真的有這樣強大的勢力麼?
任若惜道:「展蹠有這個實力,更有這個理由。目前,他的勢力越來越大,卻苦於裝備簡陋,手下不少人還使得是普通木棒,甲冑弓弩更少,所以急需武器。是以若惜猜測,打我兵甲生意的必是展蹠,除此再無他人。」
慶忌微微一笑道:「這展蹠與我也有過節,今日他奪了你的兵甲,來日就更有膽量來尋我的麻煩了,不若我與姑娘聯手挫他銳氣,若惜姑娘以為如何?」
任若惜一聽立即便想拒絕,若與慶忌聯手卻敵,那吳國她也不必回去了,立即通知父親棄家逃命去吧,闔閭不馬上動手才怪。
慶忌補充道:「姑娘何不聽聽我的計劃再說,相信只要佈局巧妙,不但不會暴露我與你聯手的事實,而且……便連你運送百車兵甲的訊息也能遮掩過去。」
任若惜心道:「慶忌如此熱切相助,看來是打定主意要我欠他一個人情了,也罷,今日蒙他傳遞訊息,已然欠了他一個人情,還差再多上一件事麼?只是……他若要我任家為他內應,亦或供他奔走,在父親做出決定之前,可休想要我應允一字。」
任若惜打定了主意,便道:「未知公子有何妙計?」
慶忌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任若惜聽他竟將整件事都招攬到自己身上,微感不安地道:「此事本與公子全無幹係,公子如此助我……」
慶忌截口笑道:「姑娘此言差矣,我助姑娘,便是自助。我說過了,我與展蹠早有過節在先,他的勢力越是強大,對我越是不利,我救姑娘你,便是自救了。何況……能做你的護花使者,本就是一件樂事。」
任若惜眸子亮了亮,微微頷首道:「既如此……但憑公子安排,若惜唯公子馬首是瞻。」
「好,那麼我便告辭了,你我依計行事便是。」慶忌一笑起身,微微拱手。
任若惜起身相送,直至門庭之下,才低聲說道:「慶忌公子,吳國之事,如何不求季子為助。」
「延陵季子……」,慶忌略一出神,笑而搖頭:「季子當代大賢,體恤民生,名利與他只是浮雲,所求者不過是吳氏江山永繼,香火傳承,百姓安居樂業而已。如今闔閭已主吳國,恐怕季子寧願將錯就錯,也不會希望再起刀兵,我去尋他,不是自尋沒趣嗎?」
「將錯就錯……」,任若惜品味了一番,說道:「但是烽煙若一定要起,季子總不會坐視不理,那時他心向誰,誰便得大助力。公子居於衛國想必還不知道國內之事。先王遇刺後,季子已歸國,於先王墓前哭靈,然後返回封地延陵,築城挖河,命名『淹城』,放言終身不入吳國一步。」
慶忌一怔:「有這樣的事?」
他沉吟片刻,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我知道了,但季子雖憤於闔閭篡位之舉,仍未必便肯助我復國。總有一天,要讓季子知道,這一場刀兵是避無可避的,我慶忌更不是輕易可以被闔閭屈服的,那時……他才會出頭。不管如何,多謝姑娘提醒,本公子告辭。」
慶忌展袖一禮,昂然出了任府大門。任若惜立在門中,望著他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語。任冰月鬼頭鬼腦地出現在她身後,賊兮兮地笑道:「喂,慶忌公子比起你往昔見過的那些世家子如何?」
任若惜回頭,原本恬淡的臉色已變成「凶神惡煞」,橫眉立目地喝道:「你還敢說,今天真是丟盡了我任家的臉面……」
任冰月大恐,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和青羽路上見過此人,方才一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