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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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蠻族的黃金吧?”風炎帝策馬離去前說,“這片土地的生機,遠遠沒有絕盡啊。”
蠻族人對於爬地菊總有種說不清的情懷,在燦爛的四月間,躍躍欲試的年輕人把打來的野狐皮放在懷春少女的帳篷外的時候,少女的父母往往也視若不見,任他們偷偷地跳上馬背偎依著在草原上賓士。
一黑一白兩匹馬兒狂奔著衝下草坡。馬踏黃花的痕跡彷彿兩道刀光,劃破了春日的寂靜。
兩匹都是初長成的小馬,胸膛已經頗為寬闊,烈鬃瘦腿,賓士起來全身的肌肉如水波般顫動。馬背上的騎士也是少年,十二三歲年紀,身穿的都是狐裘打孔串聯而成的無袖軟鎧,是蠻族富家孩子喜歡的衣裝。
少年們握著弓,雙手離韁,在劇烈起伏的馬背上鎮靜自若,細碎的小黃花被馬蹄踏得飛揚起來,盈盈飄落,像是在馬後揚起了嫩黃色的輕雪。兩騎爭進,倏忽前後,騎術不相上下。
少年們手中的角弓足長兩尺半,檀木為背牛筋為弦,是成年人所用的大弓制式。弓弦上搭了狼牙箭,兩個人的目光都追著前方那個白色的小東西,它一蹦一蹦地在近尺高的黃花碧草間隱現,折著靈活的“之”字路線狂奔。
距離獵物只剩二三十丈,眼前一片開闊。小東西也知道危機,東撞西撞地想要躲避,卻終究快不過駿馬。騎白馬的少年猛夾坐騎,白馬長嘶著奮力蹬地,瞬間超越黑馬半個馬身。就是這一刻,他雙臂一張,角弓引滿,烏稜稜的箭鏃在陽光下寒芒閃爍。黑馬上的少年武士急了,也是用力一夾坐騎。黑馬奮起餘力,又搶到白馬前方。黑馬上的少年身體一斜,擋住了同伴的視線。他只有瞬間的機會,不過瞬息的優勢也已經足夠,他全力拉開角弓,箭頭鎖住了忽然躍起的獵物。
刺耳的嘯聲在他背後響起!
“是箭!”黑馬上的少年心中一寒,猛回頭,不由自主地仰視天空。一個身形正在他的頭頂,遮蔽了刺眼的陽光,太陽在那個身影邊鍍上一層耀眼的金輝,燦然不可逼視。
“巴扎!”黑馬上的少年喊出了同伴的名字。
巴扎自馬鞍上騰空躍起,飛踏馬鞍橋張弓放箭了。無愧於他“鷹眼郎”的綽號,弓弦一聲繃響,羽箭流星般一閃而沒,將躍起的獵物釘回了草叢中。
巴扎落地,毫不停步,疾追上去,在草叢裡面一抓,將中箭的小東西抓了出來。是隻不大的白兔,身上刷著白堊,更加地顯眼,雖然中了箭,還是揮舞著兩隻前爪掙扎,箭穿透了它圓圓的小尾巴,並沒有傷它要害。
“是我的!我先射到,哥哥你又輸了!”射中了兔子,巴扎的興奮都寫在臉上。他拎起兔子的兩隻耳朵在那裡舞蹈起來,又學著螃蟹步,對哥哥耍著鬼臉。
他的哥哥巴魯兜住黑馬,瞟了他一眼,心裡不樂意,卻也沒有辦法。
巴魯和巴扎是青陽大將巴夯的兩個兒子,東陸文的大名是鐵顏和鐵葉,年紀只差一歲,都是世子阿蘇勒的伴當。兩個都是貴族孩子中最勇敢的,巴魯刀馬過人,可是騎射上,弟弟巴扎靈活柔韌,更佔優勢。
巴魯跟弟弟比賽射獵,總是輸多贏少,剛才擋住弟弟的視線,已經是耍賴,可是弟弟凌空發箭,一樣箭無虛發。他心裡知道自己騎射上差得遠,嘴裡卻不肯承認。
“不就是射中兔子,比刀你哪次贏過?”巴魯嘟噥著。
巴扎跑回自己的白馬邊,眯起一隻眼睛對他吐舌頭:“犛牛犛牛。”
巴魯身形魁梧,一身的蠻力,卻不靈活,有一個“犛牛”的綽號,巴扎一直拿這個嘲笑哥哥,樂此不疲。
“你!”巴魯猛地抬頭瞪著弟弟。
他沒有巴扎機靈,有時被欺負得受不了,就會發怒,將弟弟揪在地上打一頓出氣。巴扎也有些怕他發怒,捂了捂嘴:“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