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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俊良的手指痙攣了一下,他用盡最大的力氣抽回圖紙,抬頭就看見吳庸冷漠無情的臉。
他突然失去了來時的勇氣,沉默著收好手稿,轉身離開。
對普通人來說,這可能並不是一件無法承受的事。但因為童年創傷敏感而脆弱的謝俊良,很輕易的選擇了死亡。
瞭解全情後的楚嚴:怎麼讓人這麼不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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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恢復力氣的楚嚴,執意出院了。
倒也不是因為他不要命,只是身體恢復得真挺快的。細想來應該是因為某種超自然力量,要不是如此,他早就該成為一,哦不,兩具屍體了。
循著謝俊良的記憶回家,來到一個老舊小區,周圍交通不怎麼發達。不過生活氣息很濃,附近什麼都有。
楚嚴在一家肉食門市,挑選了一大塊熟豬肝,幾斤雞心、鵝肝,和一隻新鮮烏雞,讓老闆收拾好。
附近的人對他都挺熟悉的,見到他出來買菜都很驚奇,紛紛跟他打招呼。
楚嚴沉默以對,周圍人知道他的性子,也不覺奇怪。
老闆見他手傷,提的東西又重,就招呼正寫作業的一對雙胞胎幫他送回家。楚嚴便又在旁邊買了好多紅棗、枸杞、桂圓等等,滿載而歸。
上樓後,楚嚴讓雙胞胎將東西放在門口。兩個孩子便放下東西,笑嘻嘻的牽著手跑遠了。
推開屋門,將東西一點點拿進去。
謝俊良的家,大半部分都被改裝成了作坊,廚房直接和客廳相連,很擁擠。
楚嚴挨個開啟櫥櫃,找出一大一小兩個碗。一個用來泡紅棗、桂圓,一個用來泡枸杞。
將店主切好的雞塊焯水去腥後,架起砂鍋,放好紅棗、桂圓、薑片,任它在一旁慢慢燉著。
謝俊良的妹妹八點半下班,要趕在她回來之前將不該有的痕跡處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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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為失血過多,感覺麻痺了,到不覺痛。現在回過勁來,手腕上的傷口無時無刻不叫囂著存在感,那滋味屬實難熬。
忍痛將裡裡外外收拾乾淨,完事後來到桌案前,抽出一張紙,紙上簡單的寫著:我走了,別難過。
楚嚴將這張薄紙伸進灶火裡引燃,然後丟進洗手池裡,看著它一點一點化為灰燼。
桌上整齊擺放著謝俊良的手稿,信手翻開,終於親眼看到那副引起爭端的作品。
纖不可察的淺色根系自裙角攀延而上,顏色逐漸深重,終有一刻,虯結成無數荊枝,放肆生長。在濃重的宛如枯死的藤蔓下,埋藏著無數鮮紅欲滴的朱果,在冷銳的尖刺中熠熠生輝。
強烈的色彩衝擊讓人一眼難忘,那虯勁、掙扎、向死而生的靈魂彷彿要透紙而出。
楚嚴坐下拿起筆,幾筆勾勒,一隻小巧的雀類就跳上了荊棘的肩頭。
鳥兒半展著捲曲的尾羽,輕巧立在荊棘從中,神態活靈活現。
這對楚嚴來說沒什麼難的,畢竟他也是按著楚家正經少爺的教育培養出來的,藝術當然也是必修課。鋼琴、繪畫、書法,他都很精通,甚至論起基本功,師承自各大名師的楚嚴,比謝俊良這個野路子出身的還要高。
但出奇的是神韻,以往的他絕對畫不出這麼靈動鮮活的生命。
這樣充沛而熱烈的精神觸感,屬於謝俊良的靈魂,而現在就像這具身體一樣,一起嵌入了楚嚴的靈魂。
真是一個新奇的體驗,楚嚴一邊感受著這微妙的變化,一邊在腦海中做著自己的盤算:
死而復生,是上天的恩賜,既然如此,就應該好好活下去。
「錢邵……」楚嚴玩味著這個名字,這個名字真耳熟。
楚嚴想起臨死前出現在腦海里叫《放棄渣攻後我成了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