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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祁先生,當年你一個人登上了這座山,還發現了這個?&rdo;木小樹雙腳踩在濕漉漉的山澗石上,讚嘆地望著四周的水簾洞天。
這是一處天然形成的山洞,隱在潺潺山泉中。洞頂是六月晴空一碧如洗,洞底則是九月初霜寒蟬淒淒。洞底的石子羅列得極有韻味,像一架旋轉的鋼琴,黑白鍵參差錯落,藤蔓為弦,落水為音。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坐在洞天外的祁縉謙熟練地支起一個火堆,從揹包裡拿出器具和食物,開始準備午餐。
他一邊烤肉一邊遙遙對洞內的女孩道:&ldo;當年一個人出來旅行的時候誤打誤撞到了白沙灣,發現這個山洞也在意料之外。本以為過去了這麼多年這裡已經被開發,沒想到還保留著原來的樣子。&rdo;
木小樹一蹦三跳地從洞底躍了上來,一伸手順走了祁縉謙手裡的紫薯幹:&ldo;可是,為什麼要一個人旅行呢?&rdo;
他瞥了她一眼,又往火堆中填了一根樹枝:&ldo;一個人旅行很自由,諸事拋在腦後,行程隨時可以變更,很方便。&rdo;
她嘎嘣咬碎了紫薯幹:&ldo;不覺得孤獨嗎?&rdo;
他思索了半晌,問:&ldo;為什麼會孤獨?&rdo;
&ldo;你找到了這麼漂亮的地方卻沒有人知道,你烤了這麼好吃的東西卻沒有人陪你吃,你一個人趕路也沒有人陪你說話。&rdo;她掰著指頭數。
他頗為贊同地點點頭:&ldo;是啊,所以從來沒有哪一次旅行像這一次這麼生動,每走到一個地方都有人蹦蹦跳跳嘰嘰喳喳,我還得瞻前顧後以防這條小尾巴貪玩跟著人群走散了。&rdo;
木小樹柳眉倒豎:&ldo;胡說,怎麼是我走散了?那天晚上明明是你走丟了,還被新娘子拐去當新郎,要不是我奮不顧身見義勇為,你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裡嫌棄我?&rdo;
他夾起一塊烤熟的雞腿塞進她嘴裡:&ldo;那是白沙灣的習俗,當然約束不了外地人。&rdo;
&ldo;你說得輕巧,&rdo;她努力把嘴裡的雞肉嚥下去,&ldo;萬一你真被新娘子綁回了家,到頭來辛苦的還不是我,我得一路尾隨你們到新房,趕在你們洞房花燭之前把你救出來。&rdo;她搖頭晃腦,唉聲嘆氣:&ldo;你說你,沒事長得這麼俊做什麼?偏偏還喜歡一個人獨自旅行,哪天你真被女匪子盯上了,到哪裡找一個像我這麼機智勇敢的同伴來救你?&rdo;
他被她一通歪理說得沒了反應,好半天才道:&ldo;我明白了,不是我嫌棄你,是你從頭到尾嫌棄我。&rdo;
&ldo;咦?我可什麼也沒說喲,&rdo;她舔了舔嘴邊的醬汁,一臉狡黠,&ldo;是你自己得出的結論。&rdo;
他默了默,把支起的鍋挪到了自己身邊:&ldo;你這麼厲害,想必自己動手野外求生的本事也不容小覷,我這鍋區區野雞燉菇湯肯定入不了你的眼,我還是自己喝了吧。&rdo;說罷拿起大勺子就往鍋裡舀。
她大驚失色,連連巴住他的手臂:&ldo;哎哎哎,湯湯水水什麼的我最喜歡了。咱們打個商量唄,你主內我主外,你負責洗手作羹湯,我負責挽袖打打殺殺。你的貞操,以後我包了!&rdo;
最後一句話如平地一聲雷,驚得祁縉謙握著湯勺的手狠狠抖了三抖。說話的人卻毫無所覺,瞅準空隙一把奪過了湯勺,末了不忘滿足地舔了舔勺子上的湯漬:&ldo;鹽放少了,再加點?&rdo;
祁縉謙怒極反笑,長臂一伸,鍋便脫離了她的可觸範圍:&ldo;我看鹽正好,這鍋湯就是為我準備的,不必加鹽了。&rdo;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