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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泛了白,破碎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說,哽痛了喉嚨,“那我娘呢?”
她不在乎楚家的人如何了,他們對她而言就是噩夢的根源,可母親說過會來接她,她一直在等。
季硯沉默一瞬,道:“據我所知,顧氏當年將你送到楚家便不知了去向。”
當年顧氏確實丟下女兒就跑了,楚德承當即便派了人去追,卻在城外發現的顧氏的屍首,身上的細軟首飾都不見了蹤跡,那年有流寇逃竄至北直隸,她不幸碰上。
季硯看向雲意,家族覆滅,同時失去雙親的打擊對一個小女孩來說未免太大,母親還活著,或許也能給她留一份念想。
雲意低著頭,眼圈一圈一圈的變紅,淚水“吧嗒”掉落,砸在桌面上,肩頭無助的的縮緊,娘真的不要她了,楚家人也不要她,就連一族覆滅,她都是被排除在外的那個。
灼熱的日光鋪灑進屋裡,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熱意,無止境的冰冷寒冽快要將她吞噬。
季硯並不是有憐憫心的人,坐到他這個位置,更不會有什麼可笑的憐憫心,可雲意竭力壓抑著不敢哭出聲的模樣卻讓他於心不忍。
一方潔淨的白帕遞到眼下,雲意想用力眨去眼裡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季硯注視著雲意說:“我雖與你父親政見不同,但也算是故交,他既將你託付與我,我定會守諾照顧好你。”
雲意的視線被淚水遮擋,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他的聲音卻無比清晰,撫平著她心裡的惶恐無助。
季硯用手帕給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你可願意隨我走?”
他手指上的熱度將寒意驅散,雲意看清了他的眉眼,深邃柔和,讓雲意想要靠近,他一定不會拋下自己。
雲意忍著不再哭,小幅度卻十分用力地點頭,全身心信賴的模樣讓季硯眉目舒展。
“這裡不能再住,從今往後都不能讓人知道你與楚家的關係。”救下楚雲意對他來說不是難事,但確實是隱患。“楚這個姓也不可再用,日後你就叫雲意。”
雲意知道如果讓人知道她是楚德承之女,不僅她會死,大人也會受她牽連,她鄭重點頭,“我不會給大人添麻煩的。”
季硯朝她微微一笑,起身道:“那就走罷。”
雲意站起身,走了兩步她就覺得頭暈目眩,眼前季硯的身影變得模糊,神智愈發混沌,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前跌去。
季硯眉心稍斂,眼明手快地扶了她在懷裡,雲意靠在他身上昏迷不醒。
季硯叫了她幾聲都不見有反應,抬手輕撫她的額頭,才發現滾燙的厲害,他微抿起唇,將人抱起走了出去。
雲意燒的神智不清,兩隻手緊緊揪著身上的被褥,臉頰燒的緋紅,眉頭痛苦的揪緊,她陷在無止境的夢魘裡,翕動著蒼白乾裂的唇瓣,無意識的囈語——
“不要丟下我,娘……”
“不要把我關起來……我不出去,不出去。”
“走開,走開……別過來。”
季硯負手站在視窗,直到聽見雲意低低地哭起來,才回身看去。
瘦瘦小小的身板藏在被褥下甚至看不出什麼起伏,看上去也不過就十來歲的年紀,卻要承受經歷這些,對她來說確實不易。
何安從屋外進來,拱手道:“大人,屬下將大夫請來了。”
緊跟在後的大夫彎腰請安。
季硯朝著雲意的方向抬了抬下頜。
何安對大夫做了個手勢,“這邊請。”
大夫雖不知道面前男子的身份,但定然是身份不凡,他不敢怠慢,快步走上前放下背在肩上的藥箱,取了把脈枕,將雲意的手託至上頭,替她把脈。
片刻,他起身道:“回大人,姑娘乃是受驚過度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