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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她走出軍帳，姜渢不多說話，帶著她摸黑向西潛去。
萬幸這是他的軍營，他對一切都很熟悉。準確地避開士兵的巡邏，將她帶到馬前。
虞謠上馬時，他扶了她一把。
那一瞬，虞謠忽而眼眶泛紅‐‐她冷不丁地想起來，幾年之前他教她騎馬的時候，曾這樣一次次扶他上馬。
雖然那時學騎馬原是她接近宋暨的&ldo;手段&rdo;，失策了才會變成他教；雖然之後的這幾年裡，他雖看似對她&ldo;追求&rdo;不斷，其實兩個人間並沒有過什麼真正的感情……但此情此景之下，這份回憶突然令她心中無比酸澀。
她便又與姜渢說了一次：&ldo;你要注意安全。&rdo;
姜渢沉了一沉，拽下蒙面的黑布：&ldo;殿下可否幫我帶個話？&rdo;
虞謠：&ldo;你說。&rdo;
&ldo;如果我沒能回去。&rdo;他深重地緩了一息，&ldo;請殿下告訴五公主，對不起，是我失約了。&rdo;
虞謠只覺心臟好像被一隻大手猛地攥緊。
她無需多問姜渢和虞若之間究竟有什麼約定，因為類似的事情，她也做過。
在宋暨出征之前，他們也曾依依惜別，她說她等他回來，他說放心，我會回來。
人都是一樣的。她和宋暨如是，虞若與姜渢如是，成千上萬的夫妻或戀人，大概都如是。
於國而言，朝廷盼望的是他們凱旋。但作為親人或愛人，所期待的不過是對方能&ldo;活著回來&rdo;。
可是戰場無情，不是每個人都能有機會守約。
虞謠很想耍脾氣跟姜渢說&ldo;我才不帶這樣的話，你好好回去赴約&rdo;，可話卡在嗓子裡，根本說不出來。
最終，她點了點頭：&ldo;好。但你……你得盡力活下來！&rdo;
&ldo;嗯。&rdo;姜渢一哂，揚手揮鞭，馬兒嘶鳴著竄了出去。
虞謠輕叫了聲，很快將馬馭穩。
回首看去，那一襲黑衣很快被淹沒在濃重的夜色裡。就像很久以前初見之時，她踏上小舟，他立在岸邊目送她離開，逐漸消失在她的視野裡。
老馬果真識途，急行大半夜，虞謠在天明時分又見到了軍營的輪廓。
馬兒逐漸放慢腳步，嘶鳴著吸引注意。巡邏計程車兵看過來，見馬背上是個黑衣人，舉起□□圍向虞謠：&ldo;什麼人，怎麼騎著姜家世子的馬？&rdo;
虞謠摘下面上的黑布，手向衣襟中摸了一模，尋出腰牌扔給他：&ldo;我是慕陽公主，虞謠。&rdo;
&ldo;？&rdo;幾人面面相覷。
應該身處京城的公主突然出現在軍營外，這劇情太詭異了。
虞謠早已累蒙，完全沒力氣多做解釋，只說：&ldo;你們將軍認識我，讓他來認一認便是。&rdo;
幾人又相互看了半晌，終於有人遲疑著上前，扶她下馬，帶她向帳中走去。
帳中，宋暨正為接連遭襲的事焦頭爛額，宋展乍然進帳說&ldo;嫂子來了&rdo;，他連頭都沒抬一下：&ldo;別搗亂。&rdo;
&ldo;嫂子真的來了！&rdo;宋展又說了一遍。
宋暨緊鎖著眉抬頭，一臉&ldo;你有毛病嗎？&rdo;的表情。
宋展無辜地指指外面：&ldo;不信你自己去看啊。&rdo;
第22章 宋暨好帥一將軍（22）
話未說完，虞謠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