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雪球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喜歡凌琅,喜歡那個恣意又凌厲, 金冠玄衣的少年。這些日子, 謝相迎想的很明白, 也很清楚。
只是喜歡歸喜歡,若這樣的喜歡每每皆要將自己陷入險境, 他寧願不要。
他很害怕,怕自己一廂情願地陷入凌琅那情深所編制的網後,會無法脫身。凌琅這樣聰明又會謀劃的人, 不會在他絕望時伸出一雙手, 只會在他平安時添幾支裝點情深的花。
敵國破,謀士亡。
他於凌琅而言,何嘗不是謀士呢。
他走過凌琅最困苦的那些年,香 凌琅卻不曾在他最困苦的時候出現,這個人,連共患難的都是單方面的,又何談共富貴呢。
天漸漸回暖, 褪了厚厚的冬衣,人身上輕鬆了不少, 精神也好了很多。
宜珠的病情穩定下來, 聽府上的說, 凌琅請了一位姓張的神醫來。
謝相迎想見一見張翎, 特意趁著晨間張翎去長公主府上診脈時,等候在府外。
多年未見, 張翎仍是一副幾年前的樣貌, 似乎從未離開過盛京一般。
張翎一出來, 便看見門外含笑的男子。他覺得這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卻又實在想不起來是誰。
&ot;先生。」謝相迎拱了拱手,問道,「先生近來可好。」
「一切如舊。」張翎不知自己為何與這人說話,但他已經許久未曾與人說過話了,此刻非常想與人說些什麼。
「顧先生可好?」謝相迎又問了一句。
張翎聽到這句話,原本平靜的眼眸帶了些波瀾:「他……不太好。」
「怎麼會。」難道是東北之地太過苦寒。
張翎看了謝相迎一眼,道:「他這一生原是為了自己師父活著,凌薔之事被查出後,連帶著攝政王府的大火也被查了出來。那火是沈氏一族的人所放,他因為此事恨錯了人,也害死了一位友人,心下很是愧疚。」
「若是那位友人不再怨他呢。」謝相迎問他,他從來都沒有恨過顧斐然,若不是他的心不堅定,也不會被有心人挑撥。
「人死不能復生,即便是活過來了,他做過的事也不能改變,亦不能……追回。」
張翎說到此處,突然滯了一滯,他眸中帶著撥不開的濃雲,見不到一點光亮。
這個人一定經歷過很多事,見慣生死的醫者,也會有如此悲慼的時刻麼。
謝相迎看著張翎,突然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先生之後會想去哪裡呢?」謝相迎問了一句。
張翎想了想,答道:「四海為家。」
「四海為家?」
「對,我在尋找一位故人。」
「什麼樣的故人。」
「他的腿不太好,坐著像七香車一樣的椅子。」
「他也在雲遊四海。」
「對。」
那這人,還挺身殘志堅。
謝相迎看著張翎,也不知怎麼,突然道:「有機會我與先生同行吧,在下,謝相逢。」
「謝相逢?」張翎在聽到這三個字時,眸光動了一動。
「對,山水有相逢,來日有緣再見吧。」
謝相迎對著張翎拱了拱手,下一刻消失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
張翎看著這個大霧瀰漫的清晨,愣神許久。
謝相迎拜別張翎後沒有回周府去,他榻上去太平街的路,去遊覽這條北齊最繁華的街道。
在薈萃樓見到了往樓裡運送貨物的莫臨泉,這孩子比從前成熟了些,儼然已是一副大掌櫃的樣子。
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走到了攝政王府附近。
攝政王府的守衛一如從前一般,帶刀而立,站的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