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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角一戶人家開啟窗子,一名只穿汗衫的中年男子放聲大罵:&ldo;哪家在哭餓啊!現在晚上了啦!還不給老子安靜!&rdo;
&ldo;嗚哇哇哇哇啊──&rdo;
一家這樣起頭後,更多人開啟窗子亂吼了,可是那悽厲的哭聲沒有停止的意思。林以寒站在巷子裡抬頭看著紛紛開窗的家庭,有一種坐在劇場裡看戲的錯覺。
有人吼著要找裡長,有人大罵三字經,有人高聲問道是哪家在哭,還有人家裡的小孩故意學哭胡亂尖叫。
林以寒搖頭正想繼續往家走時,右手邊一戶人家冒出個中年婦人,她氣急敗壞地拉大嗓門兒:&ldo;大家別吵了啦!那是四號五樓的瘋子啦!再怎麼罵瘋子他也不會安靜啦!&rdo;
她氣呼呼地拉上窗子,其他家庭也跟進,最後巷中只剩那孩子的哭聲迴響著。
&ldo;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嗚呀呀呀──&rdo;
林以寒抬著頭眼神四處搜尋,藉著微亮的街燈,她發現前方左手邊電線桿旁的五樓窗子,似乎有個人影,她難掩自己的好奇心,心跳與腳步同步加快,匆匆來到那扇窗的下方,伸長脖子認真看著。
房內的燈是亮的,那個人看起來果然是個孩子,他已經暫時停止哭喊,全身卻壓在窗上顫抖,頭部倚著緊貼窗上的手臂,不停啜泣著。
那個孩子,林以寒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忽然,他推著窗戶玻璃,扯開嗓門,發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還大聲的哭喊,林以寒忍不住掩著耳朵,她皺眉緊盯那個孩子。街燈朦朧地打在那扇窗上,在他放下手臂時,林以寒終於認出那張緊閉雙眼、一臉痛苦的圓臉。
&ldo;陳……陳健偉?&rdo;
記憶力很好的她最拿手的就是記人名與長相,這可能都靠便利商店打工鍛鍊的──陳健偉正是幾個月前車禍死亡的張右軒好友,那個玩&ldo;夢不落島&rdo;玩到入迷、高高胖胖的國中一年級生。
&ldo;遊戲……&rdo;林以寒喃喃道,又是遊戲,張右軒是這樣,邱雅琳也是這樣,兩人生前都對&ldo;夢不落島&rdo;這個線上遊戲十分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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