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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意味著學子們不管什麼身份,都得坐著馬車穿過泥濘的山路,在山門外停下來,然後撐著笨重的油紙傘踩在泥濘的山路上走百多步。這對荀萱這樣極其注重形象的貴女來說,簡直是生不如死。
她厭惡地盯著地面,扶著車轅小心翼翼踏下馬車,接過一旁車把式遞來的傘,困難地踏著沉重的木屐。
抬眼看去,朦朦朧朧間天地都被雨水連成一體,不遠處是完全沒有等她,各自走遠了的荀司韶和甄從容。荀萱咬咬牙,暗罵兩人也不拉她一把,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邁出了一步。
卻恰好一旁不知何物躥了出來,落在她的鞋面上。落了雨,一旁山田裡的蛙蟲也活躍,荀萱木屐上蹲著的就是個青頭大蛙。嬌養深閨的她哪見過這陣勢,在她眼裡都是骯髒物,當即嚇得她臉色蒼白放聲尖叫。
聽得後頭的尖叫聲,荀司韶和甄從容雙雙頓住,回頭看了眼,見荀萱還在馬車旁跳腳,二人對視一眼,俱都怕麻煩找上門,便又一齊轉回頭繼續往前走。
氣氛沉默,沒人開口說話。荀司韶雖然想及前幾日她幫宮氏說話,一時心情有些複雜,想與甄從容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甄從容則純粹覺得荀司韶與她說話的總是沒幾句好話,既然如此不如不說話。
於是兩人僵了一路,撐著油紙傘,甄從容在他身後落後半步,到了山門口。屋簷下已經有個少年剛收了傘,正在甩著袖子企圖抖落身上的雨水。
少年鬢髮被濕氣潤濕,一絡一絡貼在麥色面板的額角,還有雨水順著瘦削的下巴沿著脖子滑進領口衣襟內。他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一抬頭,看到面前的兩人,動作十分明顯地頓住,嘴唇顫了顫,愣愣地說:&ldo;四哥,甄,甄姑娘?&rdo;
這少年不是謝昶之又是誰?
甄從容朝他行了個書院裡的同輩禮,其實她身為郡君即便只是點頭示意也不算沒規矩,只是她記得這裡是白露書院,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謝昶之又驚又喜,趕忙作揖還禮。
荀司韶見到他,心情卻是不錯的,一路上被風吹到自己下巴上的雨水也顧不得擦,把傘一丟上去勾著他肩膀道:&ldo;小謝你怎麼連塊帕子都不帶?看你這落魄樣!&rdo;
謝昶之素來覺得男子不拘小節是正常之舉,不喜金陵如今男子也簪花戴玉面敷白米分的風氣,這點和荀司韶不謀而合。但如今當著甄從容的面,自己被荀司韶這般說,他卻難得臉上露出一抹赧然,吞吞吐吐:&ldo;四哥我本就,本就沒有帶帕子的習慣。&rdo;
&ldo;嘖嘖,那就讓你的表妹給你繡一個呀!&rdo;
謝昶之心中不滿他如此輕挑地猜測自己與馮怡姜的關係,剛要急著反駁,就聽旁側聲音。
&ldo;你們聊,我先去女學那邊了,&rdo;甄從容不願在門口逗留,和他們打過招呼便準備走。
謝昶之緊張地回她:&ldo;甄姑娘,慢走。&rdo;
&ldo;哎你等等,&rdo;荀司韶卻急了,憋了一早上的話,早不說就晚了,眼看著甄從容疑惑地回頭等他下文,他摸了摸鼻子,不自在道:&ldo;今日雨大,下了學我會讓馬車在門口等你,別自己回去了聽見沒?&rdo;
甄從容愣了愣,他的意思是他會等她過來嗎?她看著荀司韶,有些反應不過來,後者卻已經不耐煩地擺手打發她:&ldo;還愣什麼?上你的女學去,下學記得跟我一塊兒走便是。&rdo;
&ldo;……&rdo;,還是這樣彆扭的性格,甄從容沉默地點點頭,默默離去。
他的態度讓謝昶之下意識皺了下眉,問:&ldo;四哥,你對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