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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閆思成接到老家的電話,邀請他回去喝趟喜酒。
他想著,是有很長一段日子沒回去了。
老家還有聯絡的親戚本就不多,這要拒絕了,恐怕關係也就徹底斷了。
再加上左識朗這段時間太忙,沒怎麼抽出空上他這來。
乾脆,藉著這個機會出去散散心,喝個酒,探親訪友一番,也算樂呵樂呵。
掛了電話,閆思成本想著和外孫打個招呼,順帶著讓他叫司機小劉送送自己,畢竟雲城離得也不算遠。
哪知,撥了幾次電話左識朗都不在,他只好留言告知,自己找了輛大巴車。
好巧不巧,剛到雲城客運站,就碰上了同樣在那送人的閆樾她大伯。
二人是有些交情的,這麼長時間沒見,又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便直接在附近找了家館子喝起來了。
飯桌上,閆思成和閆樾她大伯聊得十分投入。
幾杯白酒進肚,在酒精的作祟下,席間閆思成突然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自己這些年的不容易。
感慨著,外孫左識朗終於長大成人,不僅會照顧人,還知道幫著一起尋人。
只可惜,這麼多年過去,那些有價值的線索早就都斷了,現在也只能重新開始。
閆思成說,自己不是沒想過放棄。
他為了找女兒,老伴沒了,自己也搭進去十幾年,不想外孫年紀輕輕,正是人生事業發展的黃金期,也把時間精力都耗費在這看不到希望的事情上。
萬一閆佳慧是真的死了呢?豈不是耽誤了外孫的大好年華?
可他,又不甘心。
“我說叔啊!你可千萬別這麼想。這都是有命數的,萬一找著了呢?”
酒桌上,閆樾她大伯聽著也是哭得稀里嘩啦激動不已,他邊喝邊勸慰道:“你這些年的辛苦,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裡,也都佩服著呢!你是個了不起的父親啊!”
聽了這話,閆思成哭得更兇。
他好久沒有如此釋放了,即便是左識朗終於回到南城,從左家拿回女兒苦心打算的半壁家產時,他也極力剋制著情感。
他不想外孫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不想攪亂孩子的心。
可是這一晚,他完全沒能繃住,傷心得像個小孩,引得飯館裡其他客人紛紛側目。
“我不知道什麼是命數,但我不想就這麼認命了!就算她斷手斷腳,瘋了,我也一定要帶她回家。”
閆思成緊緊攥著小酒杯,猛地一仰頭,都幹了。
“叔,您這話倒是提醒了我一句。”
閆樾大伯突然抬頭怔怔地望著閆思成,抹了抹懸於鼻尖和嘴巴之間的混合物,錯愕道。
“什麼?”
閆思成耷拉著眼皮,抬眸看向他,愣愣地問道。
“叔,我說……呃~”
閆樾大伯半個身子趴在桌面,腦袋枕在手臂上瞎晃著腕兒,眼神迷離地看著閆思成。
剛說話,就打了一個燻死人的酒嗝。
“誒喲喂!”
閆思成搖頭晃腦地直抱怨,指著他催促道:“你趕緊的,說!”
“嗯嗯!!”
閆樾大伯乖乖地點頭回應,又悶了一小口酒,繼續說道:“我說,我家侄女前兩天告訴我,她好像看見過你女兒閆-佳-慧。”
說完,又是一個嗝兒。
“看見我女兒~”
閆思成慢悠悠地重複著他的話,剛說出口,整個人突然精神了起來。
他猛地直起身子,眸光炯炯,瞪著對面的閆樾大伯詫異地問道:“你……你再說一遍!”
他以為自己聽岔了,說話的聲音連帶著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