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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對她舉起了槍,她都能感覺到,漸漸的,她感覺不到痛覺了,直到有一次,她用美工刀在自己身上劃了一下,心裡的痛,好像淡了些,於是她迷上了自殘。
儘管這樣,虞微也還是怕死的,他們很多人都跟她一樣,其實也是怕的。可是他們好像沒辦法,‘引真’裡面大多數都是像她這樣的抑鬱症患者,她是無意間在一個抑鬱症的病友群裡接觸上的。
虞微也曾試圖跟外界求救過,沒多久,就有人跳樓了。
虞微縮在浴缸裡,試圖抱緊自己。窗外的鳴笛聲一遍遍在她耳畔響著,然後她無助地閉上眼……
心裡默唸,只要撐過1505,只要撐過1505……
天仍舊是灰濛濛的,警笛始終在響,像是生命的警告。
辦公室安靜的落針可聞,幾個男人或站或坐,也都體現出了不同的焦慮,全思雲電話裡始終都保持著絕對的緘默,梁運安甚至都聽不見她的呼吸聲,梁運安和方正凡對視一眼,正欲接著開口,沙發上的男人站了起來。
“全老師。”
幾個人下意識瞧過去,也自動自發地將話語權給了他。
李靳嶼走到方正凡身邊,靠著他的桌沿,話機在桌上,他甚至都沒看,人背靠著,低頭給自己點了支菸,然後單手夾煙,單手抄兜說“我是李靳嶼,您的兒子現在在美國嗎?”
那邊明顯呼吸重了起來。
所有人靜靜等著下文,眼神全掛在李靳嶼身上,可他自己倒是一臉冷淡沒什麼表情地抽著煙,一副漫不經心地樣子跟她話家常。
梁運安迅速翻了一下檔案,一腦袋問號,全思雲沒有孩子啊,全思雲一直沒生過,前幾年因為得了子宮腫瘤,整個子宮都摘除了,哪來的孩子?
“我沒有孩子。”那邊終於憋出上車以來的第一句話。
“您有,”李靳嶼人靠著,低頭撣了撣菸灰,把夾著煙的手遞到嘴邊,眼神沒什麼聚焦地盯著方正凡背後的一整個大大的書櫃,上頭羅列著各種各樣的榮譽證書和錦旗,“想知道我是怎麼猜到的嗎?”
“李靳嶼,你媽討厭你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渾不在意,笑笑“是嗎?她還跟你提過我嗎?我以為她是不屑跟別人提我的。”
全思雲聲音冷冷的,“魯明伯也跟我說過,你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說他最後悔的就是教了你這麼個學生。”
他掐了煙,便是懶洋洋地靠著,兩手揣在兜裡,不鹹不淡地口氣“嗯,是我辱師門了。”
梁運安這會兒才發現,李靳嶼其實性格很嗆,說話很犀利,也很不羈,只不過他跟葉髟諞黃鸕氖焙潁喜歡把自己裝得很乖,很不經人事的樣子,看上去好像他才是被姐姐蹂躪的那個。
天空好像在一點點放晴,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聽他們的對話,全思雲卻不再開口。
李靳嶼將雙手環在胸前,梁運安是第一次聽出他的口氣有點盛氣凌人高高在上,“3月17號那天車上的人是老師您吧?那也應該不是第一次您使用我媽的車,我記得小時候好幾次,我在車上發現一個玩具的賽車模型,不是我跟我哥的,那時我倆都至少高中,中間搬過好幾次家,說實話這些東西早就不知道被扔在哪了。”
辦公室所有人都靜悄悄的,樹上的風好像也聞聲而停,李靳嶼低頭自嘲一笑“我那時候以為我媽在外頭還有個兒子,天天跟她吵架,跟她鬧,甚至還跟蹤過她,她認為我變態,監控她的生活,這些您都很清楚吧?”
全思雲始終一言不發,最後她甚至連呼吸都屏著。
李靳嶼“那個孩子現在在哪?我記得那時候他應該不大,五六歲?現在上高中了吧?在美國嗎?”
彼時,整個城市上空警笛盤旋著,一輛輛警車飛馳,繁忙地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