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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娘又噁心又可惜。都是好食材，就這麼白白浪費了。她心疼地把東西倒進垃圾桶，刷鍋洗碗忙活了起來。出來倒了回垃圾後，就又埋頭鑽進去清理灶膛。
&ldo;爸爸，奶奶什麼時候才能弄完啊?&rdo;顧航航坐在車上，等得有些不耐煩。
&ldo;航航別急，很快了。&rdo;顧昌繁哄了哄。
&ldo;很快是多快?&rdo;這回答太敷衍了，顧航航不太滿意。不過小孩子忘性大，沒多久他就換了另一個問題：&ldo;是不是等會進去拜拜了，我的病就能好?&rdo;
&ldo;對啊，所以等會航航進去了之後要聽話，要乖乖的，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許鬧事。拜拜的時候也要誠心。&rdo;
顧昌繁原本以為孩子聽到這話以後會乖乖點頭，誰知道顧航航立馬就皺起了眉頭，不滿地說道：&ldo;那奶奶的動作為什麼還那麼慢?&rdo;
&ldo;拖拖拉拉的，是想看我病死嗎?我這麼難受。&rdo;顧航航忍不住抱怨。
怎麼能這麼說長輩!
顧昌繁才想教育兒子，就被妻子瞪了一眼，再看看虛弱的孩子，臉上都沒血色，教訓的話到了嘴邊，頓時說不出來了。只好摸摸顧航航的頭：&ldo;奶奶不是故意的。她已經很努力了，你看她一直在幹活，都沒停下來對不對。&rdo;
……這一家人。
顧長生覺得沒辦法和他們長時間共處，正好顧大娘也收拾好了廚房，顧長生率先開啟車門出去：&ldo;把供品搬進來放到灶臺上。烤乳豬記得放在最中間，別的隨便你們怎麼擺。&rdo;
&ldo;是。&rdo;顧昌繁恭恭敬敬地應了。讓妻子坐在車裡陪著孩子，自己開啟後備箱，一個人把準備好的供品都搬了進去。
怕灶王爺誤會他不尊敬，供品還特意用新買的碗盤來裝。
&ldo;大師，您看這樣行嗎?&rdo;
顧長生正在檢查灶膛，聞言抬頭看了一眼：&ldo;最前頭再擺個香爐，灶臺下面放個火盆或者不要的鐵臉盆，等會燒元寶要用。&rdo;
東西很快都弄齊了，準備好後，不用人說，顧大娘就自覺地跪在灶臺前，還拉了拉孫子，示意他跟著自己跪。
&ldo;我不跪。&rdo;顧航航甩開顧大娘的手，抱住親孃的腿，把臉埋在了後面：&ldo;電視上，只有犯人才跪地上，我不是犯人我才不跪。&rdo;
&ldo;哎你這孩子，&rdo;顧大娘一著急，站起來把人拉出來：&ldo;快，聽話，跪完你病就好了。&rdo;
&ldo;我不，就不!&rdo;顧航航乾嚎：&ldo;奶奶你拉疼我了。奶奶你一點都不疼我，你不是我奶奶!&rdo;
&ldo;媽你快放手，你手上勁大，弄疼孩子了。&rdo;顧昌繁和他妻子連忙把孩子護到身後：&ldo;航航都這麼大了，好好說他會聽的，不要老是動手。他還病著呢，人本來就不舒服，再受點傷那不是更難受了麼。到時候你不也跟著心疼。&rdo;
心疼完孩子，顧昌繁覺得該教育的還是得教育，蹲下來平視顧航航：&ldo;航航，爸爸之前在外面和你說什麼來著?是不是讓你進來後要好好聽話。奶奶讓你跪你為什麼不跪?你做錯了事，不跪神明就不原諒你，不原諒你你的病又怎麼會好?聽話，就跪這一次。&rdo;說完揉揉孩子的頭髮，讓他跪下。
&ldo;跪什麼啊，我都這麼大了，我同學知道了會笑話死我的。我不跪。&rdo;顧航航一點都不給他爸面子，一邊哭鬧一邊掙扎著就要往外面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