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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種,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下一瞬,容娡斂去所有外露的情緒,乖順的衝她笑了笑,柔聲問:“阿孃看見那僕婦的模樣衣著了麼?”
謝蘭岫脊背一鬆:“我沒大在意,只記得有一人似乎穿著血青的夾襖……哦,對了,嘴唇上好像有個胎記。”
這便足夠了。
容娡笑著對她說了些安撫的話,待謝蘭岫恢復如常,便抬足往外走。
謝蘭岫在身後問:“姣姣,你幹嘛去?”
容娡轉過頭,溫和一笑:“阿孃寬心,隨意轉轉啦。”
邁出門後,她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半點笑意也無。
“白蔻,白芷。”
白蔻與白芷依言走近。
瞧見她的神情,二人雙雙不禁一怔,旋即話多的白芷輕笑道:“人人皆說有情人相似,我原先不信,如今瞧著娘子的神情,與君上當真有幾分相像,唬了我一跳。”
容娡摸摸臉,敷衍一笑。
“隨我去拿兩個人。”
她自詡不是什麼好脾性的人。
雖然自己費盡心思,不過是在利用謝玹。
但,她看不得別人對他哪怕是有半點詆譭。
這人畢竟是,從初見開始,便將她自危難之中拯救出來的——
高居神壇之上的神明。
容娡此舉雖意在懲戒出氣,但同樣抱有私心。
如今她與謝玹之間的相處不溫不火,沒什麼進展,她也是想趁機試探謝玹對她的情意。
眼下,謝玹依舊是能給她庇佑的最佳人選。
如果有可能——
她想讓他在神壇上,便對她心生愛意。
—
天色漸晚,暮色四合,暖閣裡的光線有些昏暗。
侍從依次點燃燈盞,昏黃的光線裡,謝玹穿著一身白衣,猶如一抹未曾消融的雪。
他端坐如松,沉默地聽賀蘭鋮倒苦水。
“父皇越發迷糊,將那些爛攤子朝政丟給我,我真是半點也不想管。你說他就不能立個儲君麼?我既不為長也不是嫡出,那些皇兄皇弟卻因此事處處給我使絆子。你前些日子不在不知道,父皇說讓我代理朝政時,大皇兄看我那眼神,簡直要把我原地殺咯……”
謝玹滿臉平靜,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淡聲道:“無為自化。”
賀蘭鋮長長吐出一口氣。
“無為……謝雲玠,你是不知道,如今朝中世家鼎立,哪有半分容我治理的空間。不過前些日子各州郡新選拔出一些大中正,似乎有一些可用之才。”
謝玹摩挲著茶盞:“嗯。”
“父皇近日獨寵一位美人,傳言說她是天命聖女。昨夜卻不知為何突然暴怒,將那美人蒸——”賀蘭鋮有些說不下去,摁了摁額角,“罷了,得過且過吧。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血河之役後,他的父皇便像變了一個人。
賀蘭鋮吐夠了苦水,試探著問:“你當真不願治理朝政?”
謝玹似笑非笑:“我不是國師麼?”
賀蘭鋮沉默下去。
國師……
國師哪有什麼實權。
與其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