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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就是苦難,人生則在於對苦難的適應程度,王線靈想著,把車停到路邊,道路兩旁盡是廢棄的外星產業園。
他面對前方的濃霧,點著一根石煙;頭頂的黑雲瀰漫,開始落雨滴,但打不熄石煙的火光。
他深吸一口,半根石煙變成灰燼,僅剩的肉體組織感到興奮,渾身的義體機械也向他傳達一種感覺:好像塗滿滑膩骨膏的義體在相互摩擦,帶來柔順感。這就是為什麼全宇宙會有那麼多石煙公司的原因。
雨水漸大,變成穿梭的銀針。王線靈站在狂風驟雨中紋絲不動,“所以你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你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指著天空,把菸蒂甩出去,落回地上,碎成一陣灰,被雨水帶走。
“我來告訴你發生了什麼!該死的,該死的倪青素死了!”他跪在水中,“就那樣…不再和我見面了……”
他撲倒在馬路的積水中,閉眼盡是黑暗,機械光點炸閃,睜開則是汙濁的水流,不知道流向何處。
他用潮袖子擦感測眼球,上了車,他是有任務的,他們需要錢來維修飛船,自從上次落地檢修後,飛船隻慢飛了2個宇宙日,因為曲率引擎打不著火,好在足夠飛到一顆宇宙聯邦旗下的星球——那莊星;為了湊齊維修費用,三把手以及他的每個船員都得在當地工作。
王線靈在快遞公司工作,來往於那些未搭建傳送訊號基建,以及連無人機也難以到達的險峻地帶。
這種天氣不適合工作車飛行,王線靈把輪胎速拉到最高,他精密的義體擁有極高效能,輔助cup有條不紊的處理著每一個細節,整個駕駛過程中如同車輛本身在控制一般。
“警告,前方盲人車道。”駕駛管家提醒他。
他像被冰封一般定住全身,非但沒有減速,而是顫顫巍巍地伸出一隻手,掏出收納盒裡的海晶匕首。那隻持刀的手頓在空中,忽然猛得刺向心髒。
血流了出來,他終於可以聽到聲音,胸口的血管堵塞是最近一次手術的副作用。他緊急啟用寫入義體的自動化程式,手臂持刀自動切開了心臟周圍的大血管,放血到身體不再僵硬。
工作車在雨中漂移,他好不容易在旋轉中停穩;他看著肩膀上掉落的半隻耳朵和根根短髮,再抬頭看到被自己撞凹的車頂,他明白一定撞到了什麼。
他彈掉頭髮,把半隻耳朵放進口袋,點了一根石煙,下了車進到暴雨中,向後走就看到一個當地的老婦人倒在地上,拍著馬路面。
“你把我的腿搗爛了,苦命呢我!”她哭著,“我的耳朵也被你杵碎了!”
這老婦人的飛行車跌在路邊,此刻正努力扶起,可風雨壓著她和它,就那樣尷尬的僵持著。飛行車的盲人輔助系統大聲警報著,已自動向醫院發出事故訊號。
迴圈血從王線靈的胸膛流出,頃刻被風雨清刷乾淨。
“對不起。”他拉起老婦人的車,又拽起老婦人。老婦人獨腳聳立,只剩一小段的溼褲腿在風中“搭拉搭拉”的刮動。
她伸出雙手,似乎在保持平衡,“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給我四十萬,要麼四十萬扣扣點,不然沒完”
“我沒那麼多錢,我來風霜谷也只是送一趟快遞,我沒有錢”
老婦人撐不住倒在地上,嗚咽起來:“那你要我怎麼辦?我是個老瞎子,家裡有個痴呆兒子,老頭子成天酗酒度日,我現在腿斷了我們一家該怎麼活?你來告訴我”
“對不起!我會工作還你錢”
“好啊,還不把我送回去,你指望我這個瞎老太太怎麼回家?啊!”她大拍著自己的胸口。
老婦人被抱上工作車,王線靈又拆解了飛行打車塞進去後備箱。
他重新坐回駕駛室,風雨在外面作響;他叼起一根菸,看向老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