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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到，這不趕上過年，就放假讓我們都回家了。&rdo;張家棟解釋道。

&ldo;哈呀，柱子回來啦，外頭冷，快進窯來。&rdo;張有堂披著棉大衣站在窯簷下。

姐夫已經跑過來伸手幫他拿行李，男人和孩子們都進到窯裡。張有堂家的窯裡還坐著幾個人，桌上放著麻將，很明顯張家棟進來前他們在打麻將取樂。過年就是這樣，女人們打醬、做年蒸、磨豆腐、煎炒烹炸忙的腳丫子都要朝天了，可男人就是那麼無所事事，聚在一塊吹牛、閒聊、打麻將。

看張家棟回來了，姐姐一邊炸丸子一邊問田蘭：&ldo;柱子回來是不是你隨軍的事辦好了，這次把你們一塊帶過去？&rdo;

&ldo;我也不知道，他信裡沒說會回來。&rdo;田蘭把股份給向前的時候說了她要去隨軍的事，現在家裡人都知道&ldo;姐，本來就我和小海兩個人，打算跟著你們過年的，家裡什麼東西也沒準備。哥這一回來，少不得你得給我勻點年貨出來，我多少也得在家備辦上幾頓。&rdo;

&ldo;是這話，男人回來了，祭祖宗也得更講究，我們家準備的年貨多著呢，晚上回去的時候你多拿點。&rdo;姐姐還沒回話，潤葉娘就很大方的同意了&ldo;這都忙著過年的，也不知道潤葉在城裡怎麼樣，城裡人過年東西肯定比咱多，可別把她累壞了。&rdo;

潤葉娘說著說著就又擔心起了潤葉，姐姐沖田蘭擠眉弄眼，意思是：你瞧，又開始跟和尚念經一樣唸叨潤葉了。

姐姐嫁到張家也有十年了，婆媳倆一直相處融洽，可是人心總是偏的，潤葉娘多少都更關心潤葉一點，尤其是她結婚後。小姑子結婚了還住在孃家，又一直從孃家拿吃拿喝的，嫂子心裡不高興也是正常的。姐姐是個好面子的人，不願意到外面說，有時候心裡不舒服就和田蘭訴訴苦。

&ldo;沒事的，潤葉再怎麼說也是女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最多就是拿點吃喝，這一份家業將來還不都是你和姐夫的。&rdo;田蘭每次都是這麼安慰姐姐，姐姐其實也就是隨口發發牢騷，每次說完就放到腦後，不過下次再碰上類似的事還是照樣會發兩句牢騷。

田蘭笑著安撫了姐姐，對潤葉娘說：&ldo;元元還小，潤葉還在餵奶呢，向前家可捨不得讓她幹活，反正初二他們要回孃家，到時候您自己問潤葉就知道她有沒有受累了。&rdo;

潤葉娘還是一邊幹活一邊唸叨潤葉，窯裡的男人打麻將的打麻將，聊天的聊天，過年就是這樣，忙得就是個熱鬧。

☆、64禮物

姐夫領著張家棟進窯，給他介紹了一下牌桌上那幾個顯得面熟卻叫不出名字的人，都是些公社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這節前收禮、送禮的高峰期他們還能聚在張有堂家打牌，可見和張家的關係是多麼好了。

像是為了應證張家棟的想法一樣，狗蛋看到供銷社主任也在，立馬臉上堆笑，很狗腿的說：&ldo;主任爺爺，恭喜發財，我早上聽見有喜鵲叫了，你今天一定能多胡牌。&rdo;

&ldo;呦，是嗎？那爺爺胡牌贏了錢給你買糖吃。&rdo;快過年了，聽到小孩子童言童語的祝你發財，誰都會高興的。

&ldo;謝謝爺爺，我要吃大白兔。&rdo;狗蛋的大白兔三個字一出口，窯裡的人都鬨堂大笑。

&ldo;好你個小東西。&rdo;供銷社主任捏了一下狗蛋的鼻子，回頭對張有堂說&ldo;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你們家的娃娃都這麼精，你瞧瞧剛恭喜我發財，轉頭就要上糖了，還開口就是大白兔。&rdo;

&ldo;咋的了，咱老哥倆這麼多年的交情，我孫子跟你要點糖還不行啊！&rdo;張有堂佯裝護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