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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拖泥帶水!
這趙瑤兒,身世倒是讓他好奇的很,看其談吐與舉動,肯定也曾是大戶人家,只不過身負血海深仇,自見面後從未笑過。
趙瑤兒策馬揚鞭,後邊的兩位兄弟騎的飛快也追不上。
秦晨返回屋子,將那錠銀子收了起來,誰能想到,山匪還能給自己銀子,估計說破天也沒人能相信。
秦晨徹夜未眠,想到出河店之戰也已經結束了,但金國伐遼十年之戰才剛剛開始。
這一仗也是完顏阿骨打明年春天稱帝建金的最後一仗。
一切果真都如史書記載那般,他自知一人之力,難以撼動歷史的軌跡。
說不定安居於這耀州城,與青瓷為伴,但好日子也沒幾年了。
國破山河,民眾更苦不堪言。
此刻,未眠的還有陳曦,她腦海中的夫君輪廓逐漸的清晰起來。
翻來覆去的終究逃不過那三個字:假結婚!
睡不著的她,起來將那兩首詩詞看了又看,覺得甚好,尤其是那首調寄《卜運算元》。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這一夜的雪,愈加的大了!
萬物蕭瑟,白雪將整座耀州城內外都變了顏色!
僅這一夜,耀州城外的路上,災民便比昨日多了一倍。
天災乾旱一兩年,民眾鄰里接濟也能度的過去。
可人禍難抗,繁重的稅賦,導致秦鳳路洮岷熙會、階渭涇原八州二十七縣,近七十萬人背井離鄉。
七十萬人浩浩蕩蕩的趕往京兆府、耀、華、商等州而來。
殘破的官道上,時有餓死的屍體。
實際上,大逃亡已經從今年秋收開始,秋收因為乾旱加上蝗蟲導致顆粒無收,可賦稅不減,民眾苦無活路,只得奔走相逃。
誰人願意離開故土,背井離鄉!
可為了求個活命,只得逃了,逃了尚有一絲生機。
距離耀州不過百里的官道上,深夜逃難的人密密麻麻的像一個小黑點,點綴著白色的天地。
路旁的破廟,早已經人滿為患,一個挨著一個靠著報團取暖,但因為牆塌了一半,窗戶早就被人拆走了。
可這些難民依舊蜷縮著靠在一起,受著最後的溫暖!
誰人能知道,這一覺睡起來,還能不能醒!
“娘!我冷!”
一個小女孩搖了搖她娘,只見她娘嘴唇發白,面無血色,早已經沒了呼吸。
直到臨死前,還將女兒緊緊的抱在懷裡!
放眼望去,所有災民都目無表情,起初路上還帶著有乾糧,可到了冬日,眼神由絕望變成了麻木,除了孩童眼中還有著希望,他們年紀小,尚不知逃難做什麼,日後若是活下來,那便估計只記得,不停的餓肚子,不停的走。
成年人只是沉悶的向前,這一路的歸途到底是哪裡,他們不知道!
只知道,走下去,才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