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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門裡十八張桌子都是空著的。
只有那神秘的主人,還坐在樓梯口的小桌上,玩著骨牌。
現在是白天,白天這地方從不招呼任何客人。
這地方的主人做的生意也許並不高尚,但規矩卻不少。
你要到這裡來,就得守他的規矩。
他兩鬢斑白,臉上每一條皺紋中,都不知隱藏著多少歡樂,多少痛苦,多少秘密,但一雙手卻仍柔細如少女。
他穿著很華麗,華麗得甚至已接近奢侈。
桌上有金樽,杯中的酒是琥珀色的,光澤柔潤如寶石。
他正在將骨牌一張張慢慢地擺在桌上,擺成了個八卦。
紅衣女一衝進來,腳步就放輕了,輕輕走過去,道:&ldo;大叔你好。&rdo;
一進了這屋子,這又野又刁蠻的少女,好像立刻就變得溫柔規矩起來。
主人並沒有轉頭看她,只微笑著點了點頭,道:&ldo;坐。&rdo;
紅衣女在他對面坐下,彷彿還想說什麼,但他卻擺了擺手,道:&ldo;等一等。&rdo;
她居然肯聽話,就靜靜地坐在那裡等。
主人看著桌上用骨牌擺成的八卦,清瞿、瘦削、飽經風霜的臉上,神情彷彿很沉重,過了很久,才仰面長長嘆息了一聲,意興更蕭索。
紅衣女忍不住問道:&ldo;你真的能從這些骨牌上看出很多事?&rdo;
主人道:&ldo;嗯。&rdo;
紅衣女眨著眼,道:&rdo;今天你看出了什麼?&rdo;
主人端起金盃,淺淺啜了一口,肅然道:&ldo;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rdo;
紅衣女道:&ldo;若知道了呢?&rdo;
主人緩緩說道:&ldo;天機難測,知道了,反而會有災禍了。&rdo;
紅衣女道:&ldo;知道有災禍,豈非就可以想法子去避免?&rdo;
主人慢慢地擺了擺頭,神情更沉重,長嘆道:&ldo;有些災禍是避不開的,絕對避不開的……&rdo;
紅衣女看著桌上的骨牌,發了半天呆,喃喃道: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出來?&rdo;
主人黯然道:&ldo;就因為你看不出來,所以你才比我快樂。&rdo;
紅衣女又呆了半晌,才展顏笑道:&ldo;這些事我不管,我只問你,你今天晚上,到不到我們家去?&rdo;
主人皺眉道:&ldo;今天晚上?&rdo;
紅衣女道:&ldo;爹爹說,今天晚上,他請了幾位很特別的客人,所以想請大叔你也一起去;再過一會兒,就有車子未接了。&rdo;
主人沉吟著,道:&ldo;我還是不去的好。&rdo;
紅衣女撅起嘴道:&ldo;其實爹爹也知道你絕不會去的,但還是要叫我來跑這一趟,害得我還受了一個小鬼的欺負,差點被活活氣死。&rdo;
只聽一人笑道:&ldo;小鬼並沒有欺負姑奶奶,是姑奶奶先要踢死小鬼的。&rdo;
紅衣女怔住。
葉開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正懶洋洋地倚在門口,看著她笑。
紅衣女變色道:&ldo;你憑什麼到這裡來?&rdo;
葉開悠然道:&ldo;不應該到這裡來的人,卻不是我,是你。&rdo;
紅衣女跺了跺腳,轉身道:&ldo;大叔,你還不把這人趕出去,你聽他說的是什麼話。&rdo;
主人淡淡一笑,道:&ldo;天快黑了,你還是快回去吧,免得你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