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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嬌,瞧見明華裳來了,她冷哼一聲,不情不願地站起來。
明華裳解下沾了雪水的斗篷,站定後一一給屋裡眾人行禮:“我來遲了,給祖母、二嬸、三嬸請安。大姐、三妹安好。”
鎮國公老夫人淡淡朝明華裳掃了一眼,便收回眸子,波瀾不驚道:“坐吧。下面人怎麼伺候的,二孃手怎麼都凍紅了?”
明華裳雖然是鎮國公唯一的女兒,但因為如今明家還未分家,她和二房三房的姐妹一起排序,序齒為二。
招財立刻跪下請罪,明華裳道:“回稟祖母,不怪她們,是我路上看到雪,貪玩逗留了一會。都怪孫女頑劣,和她們無關。”
這是長子膝下僅存的女兒,還一出生就沒了母親,明老夫人也不好怎麼管,便道:“既然你求情那就算了。抱琴,取手爐來,給二娘子暖手。”
抱琴行禮,施施然退下,很快就捧了一個鎏金葡萄花鳥紋手爐回來,溫順地跪在明華裳身邊:“二娘子,請抬手。”
明華裳看著祖母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再想想自己四個丫頭的名字,招財進寶、吉祥如意,深深替沒文化的自己嘆了口氣。
明華裳抬起手指,抱琴奉著手爐上前,輕柔按摩明華裳因為寒冷而微有僵硬的手指。明華裳其實特別想說別麻煩了,直接倒一杯熱茶給她不就行了,但當著祖母的面,她不敢這麼粗野,默默忍受著丫鬟文雅細緻的侍奉。
明華裳進來前屋裡就在談話,現在眾人再度坐定,二房夫人趙氏忙不迭撿起先前的話題:“阿孃,聽說過兩天太平公主要在飛紅園設宴,王孫公子都要出席。我們家三個女兒都未嫁,阿孃,您看這飛紅宴……”
二夫人趙氏說完,不止二房嫡女明妤停下動作,三房那對母女也抬起頭,定定看向明老夫人,期待全在不言中。
太平公主是如今最得意的公主。她是女皇唯一的女兒,又是武家的兒媳,出入宮闈,風光無兩,連皇儲、皇儲妃都遠遠不及。她設宴,李唐宗室的人不敢不捧場,武家那邊諸王、諸郡王也會出席,可以說是洛陽女兒們最理想的擇婿場合。
二房嫡女明妤今年十七,三房的明妁小些,也十三了,都在議親的黃金期。如果能去太平公主的飛紅宴,得到某位王孫公子的親眼,一舉飛入帝王家,那後半輩子就穩妥了。
四雙眼睛目光灼灼,焦急等著明老夫人發話,連丫鬟們都豎起耳朵偷聽。在場中,恐怕唯有明華裳對相親宴,哦不是,飛紅宴沒有興趣。
她明年就要死了,談什麼婚姻大事?嫁入皇家能幫她保命嗎?
並不能,說不定還會死得更快。如今女皇年邁,朝中關於太子姓武還是姓李一直爭論不休,女皇對此從未明確表態。要是一不小心嫁錯了人,別說榮華富貴了,恐怕全家族的命都要填進去。
顯然明老夫人也想到了此事,她經歷過垂拱年間的腥風血雨,對那段一言不合就殺頭流放的歲月心有餘悸。如今女皇年邁,大周朝又走到一個關鍵點,誰知道接下來命運會眷顧哪一方呢?
在局勢明朗前,明老夫人並不願意過早押注,然而太平公主的邀帖送過來是抬舉,誰敢不去?
明老夫人略有些為難,她掃了眼認真看指甲、完全沒有上進之心的明華裳,轉眼間拿定了主意:“承蒙太平殿下看得起,給明家送了帖子。但飛紅園山路狹窄,車馬難行,郎君們騎馬就罷了,女眷實在不方便。”
二房、三房聽到這裡,都露出遺憾之色,知道飛紅宴她們是去不成了。沒想到緊接著明老夫人話鋒一轉,說:“二郎弓馬嫻熟,素有才名,正好去宴會上認識幾個朋友。二孃,你和你兄長一起去吧。”
明華裳怔了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我?”
也是巧了,明老夫人剛剛提到二郎,門外便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