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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遊走至叢露的脖頸,猶豫著該當從何處刺入,將其斃命。
叢露並未被他吵醒,神態安詳。
他將右手五指按於叢露咽喉處,被按之處肌膚微微下陷,方要用力刺入,幸而他及時尋回了神志。
可他的身體卻並不聽從他的使喚,手指不願停頓。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不行!她是叢露,是露珠兒,是朕惟一的妹妹!
殺了她!
不行!
他出了一身的汗水,好容易才強迫自己的右手離開了叢露,繼而又強迫自己的身體遠離了叢露。
之後,他疾步出了白露殿,落荒而逃。
溫祈,他現下必須去見溫祈!
他施展輕功,飛掠至丹泉殿。
溫祈用過午膳,正在小憩。
聽得動靜後,他睜開雙目,浮出了水面。
見得叢霽,子時的記憶霎時湧上心頭,他由於被叢霽擦拭身體,以致於身體不慎失控,叢霽非但用手為他……逼得他哭了出來,還要他禮尚往來。
叢霽怎能那般對待他?
他惱怒得想咬叢霽一口,咬出血來才好;他又羞恥得想將自己藏起來,不瞧叢霽,亦不讓叢霽瞧見他;他更害怕叢霽得寸進尺,對他做那些他僅從龍陽艷情話本中窺見一斑之事。
他口中百味陳雜,直到叢霽到了面前,才發現這叢霽面色冷峻,雙目充血,其中似有癲狂之色,一副要將他碎屍萬段的可怖模樣。
他不由後退,進而沉入了池水當中,池水堪堪淹沒他的發頂,他的身體又由於鐵鏈之故順利地被叢霽提出水面,丟於岸上。
背脊重重地擊打于堅硬的地面,使得他一陣暈眩。
「疼……」他呢喃著,身體連連後退。
叢霽卻是步步緊逼,且周身煞氣更甚。
叢霽並未提劍,整個人卻猶如一把嗜血啖肉多年的兇劍。
他無法奔跑,如此一分一分地後退,恐怕只能為叢霽增加逗弄獵物的快感。
死亡的迫近並未讓他哭出來,反而教他愈發鎮定。
他環顧四周,並無利器。
幸好三日前,他故意打碎了一隻餐碟,並趁內侍不注意,將一塊碎片藏於池底了。
適才千鈞一髮之間,他將那碎片攏在了掌中,待得叢霽再靠近些,他定要取叢霽的性命!
他撞倒了各種擺設,末了,被逼至牆角,退無可退。
他努力地做出一副驚恐的神情,渾身瑟瑟,淚水漣漣,顫聲問道:陛下,溫祈做錯甚麼了?
叢霽居高臨下地盯著惶惶然的溫祈,一伸手便掐住了溫祈的喉嚨。
掌心一觸及溫祈微涼的肌膚,亂竄於他血管中的暴虐霎時消失無蹤了。
「對不住,嚇著你了罷?」他轉而將溫祈擁入了懷中,並摩挲著溫祈的髮絲道,「全數是朕的過錯。」
溫祈滿腹驚愕:難不成這暴君步步緊逼,便是為了抱我?
他的下頜被迫抵於暴君左肩,他瞧著自己的右手,一時間,遲疑不定。
我還是殺了這暴君,為民除害為好。
但這暴君從來不曾真正地傷過我,我即便要殺他,亦該當光明磊落地與他決鬥,而非鬼鬼祟祟地偷襲。
不對,他乃是暴君,手下冤魂無數,同他講甚麼光明磊落?
他將右手覆上了暴君的後心,只消往裡一紮,或許便能要了暴君的性命。
暴君定會掙扎,他必然性命不保,但他之生死於國於民無關緊要,能與暴君同歸於盡,委實是一樁賺得盆滿缽滿的買賣。
生前,他出身於將門,他的父親,他的祖父皆是保家衛國的英雄,而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