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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總講求落葉歸根,人死了,總希望自己能夠安葬在家鄉,得到一個好歸宿。,但對於我們這類年輕人,應該是不會有這類心境的,段可也不會有這種心願。而且,她肯定也不會料到,自己會這麼早就離開這個世界。
講來遺憾,剛和段可回到家那會兒,我為了轉移對失去雙親的痛楚,便和她拍定了送她回家的計劃。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一路上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磕絆,導致最初的那個計劃,早已拋到了腦後。
想到這裡,我有些後悔。後悔的是自己沒有堅持那條計劃,如果當時的我一心堅持往浙江走,沒有選擇留在這裡,那麼段可就不會死了。
絕對是這樣。
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當初那個活蹦亂跳的段可,現在已經被裹在被子裡,成了一具僵硬的屍體。無濟於事。
但心中的悔意如滔滔江水一般止不住,總會去假設這,假設那。
“如果當初我果斷一點,一槍打死爛耳朵趙就好了。”
“如果那個時候我考慮得再多一點,去候機樓裡接走段可就好了。”
“如果我不放黑帽男走,一刀捅死他就好了。”
“如果當時我聽段可的,就留在高速公路上就好了。”
……
“如果,那就,好了。”
如果段可還活著,那就好了。
假設歸假設,後悔歸後悔,一個最為現實的問題就是,當初我為了轉移自己的喪親之痛,便選擇了送段可回家。可她現在也離我而去了,我又該選擇送誰回家,來轉移心中的痛楚呢?
想著想著,後邊兒的吳林禹卻把我叫住了。
“我看就這兒了吧,平整,也夠寬。”我轉過頭,看到吳林禹在踏著地面說。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實如他所說,面積夠寬,也夠平整。地上長著不知名的雜草,和零零星星的果樹林,還堆了好幾捆乾柴。
我沒有異議,粗略打量一番後,就將懷抱中的段可放了下來。吳林禹和程佳華放下裹著王叔的被單,開始搬移那幾堆乾柴。周志宏和辮子小楊,也放下那床滿是黑血的、裹著志娃的白被單,尋找起合適的位置。
秦國華和李工頭,則拿好鐵鏟,在地上颳了刮草。
我想了想,便朝秦國華走過去,伸手對他道:“還是我來吧。”
拿過鐵鏟,我在這塊區域裡轉了轉,最後將位置選在了幾株果樹下。
一鏟又一鏟,比我想象中的要累。過了半小時,還是有多久,一個不太深的坑,就被我鏟了出來。我拉開外衣的拉鍊,將鐵鏟重重的鏟穩在泥土裡,抹著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我喘了口氣,心說終於好了。
這也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了,我對土坑邊上的段可說。
但是看起來躺在裡邊兒不太舒服呢,不過有被子墊著,應該不會硌背。
聽說墳頭的草都長得特別好,這果樹應該也不例外。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果樹。
但只盼來年盡取碩果吧。
扭頭一看,李工頭他們早已剷出了一個坑,已經準備開始鏟第二個了。我便抽出鐵鏟,走了過去,加入吳林禹鏟坑的佇列。
這一個,就當是我為王叔挖的吧。段可出事後,我都還沒抽空出來悼念他老人家。
事情完畢,我丟下鐵鏟,微喘著氣,看著地面上被我們挖好的土坑,以及三具將要入土的遺體。
吳林禹拍走手掌上的灰塵,吐氣道:“動吧。”
眾人圍了過來,合力將志娃和王叔的遺體抬了進去。之後,程佳華和秦國華撿上鐵鏟,將那些剷出的泥土,重新推了進去。
鬆散的泥土一鏟一鏟的送進去,很快讓被單表面沾滿了泥土。沒一會兒,陳莉姍和周志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