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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昭正在收拾畫筆在河邊清洗，似若有若無輕嘆了聲，&ldo;妲姑娘想要，拿去便是。&rdo;

妲斐對著畫輕輕吹了一口氣，讓它幹得更快，&ldo;你好像很不樂意?&rdo;

嶽昭一頓，低頭看著流動的河水，&ldo;沒有。&rdo;

妲斐手指寶貝的摸過畫紙的留白處，&ldo;你畫得太好看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把我畫得這麼好看的人。&rdo;

&ldo;是妲姑娘好看。&rdo;

&ldo;哼。&rdo;被這句話取悅，妲斐得意道：&ldo;我自然是極為好看的，小書生有眼光。&rdo;

嶽昭心中的失落散去，他背對著妲斐，將洗乾淨的筆擦乾了，放進木盒裡，低笑道：&ldo;非是小生有眼光，無論是誰看妲姑娘，都會覺得妲姑娘好看。&rdo;

妲斐就喜歡這樣實心實誠的被誇，如果有尾巴，幾乎快要翹上了天。

&ldo;那我有多好看?&rdo;

嶽昭垂眸想了很久，臉色薄紅，&ldo;小生見過最好看的。&rdo;

&ldo;那以後呢?&rdo;

嶽昭遲疑了會兒，答道：&ldo;世間恐再無姑娘這樣的絕色。&rdo;

妲斐更加自得。

聽聽，文化人誇人就是不一樣，比那些單純的好看啊美啊好聽悅耳多了，她喜歡和文化人打交道。

&ldo;比之那些高堂千金及一國公主又如何?&rdo; 她又問。

妲姑娘真是好美的姑娘。

&ldo;我沒見過高堂千金，也沒見過一國公主，尚還不知，但……應是妲姑娘要更好看一些。&rdo;

妲斐對這個應是不太滿意，瞪了他的後背一眼，嗔道：&ldo;蠢書生，等你以後見了那高堂千金，一國公主，你就會發現她們根本比不上我的一半美貌。&rdo;

嶽昭失笑。

他收了筆，洗了手，擦乾淨後拿著裝筆的木盒小心翼翼放進書箱最低下，抬頭時看到妲斐已經將乾的畫捲起來，放進畫筒裡。

&ldo;看在你給我畫得這麼好看的份上，&rdo;妲斐朝他晃了一下畫筒，難得柔聲提醒道：&ldo;子夜之前，離開這條街。&rdo;

&ldo;為何?&rdo;嶽昭茫然好奇。

妲斐轉身離去，&ldo;子夜之後，這條街就不適合你這個純良書生繼續待著了。&rdo;

嶽昭正思索到底為什麼不適合他，看到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一急，出聲道：&ldo;妲姑娘你要走了嗎?&rdo;

妲斐回頭看他，彎唇一笑，&ldo;我當然要走了啊，我雖是青樓女子，卻也是個潔身自好的，有緣再見啦，小書生。&rdo;

她這句話透露出的訊息已然直白。

嶽昭醒悟過來，臉色通紅，連忙收拾東西離開。

沒想到竟有這種事，也沒有巡城衛管管嗎?

他到橋頭的時候，不自覺回頭看了一眼。

街道上已經沒有了姑娘的身影，攤販也收了乾乾淨淨，不少戴著面具的公子哥們紛紛踏入那點了燈的眾多花樓，曖昧的笑語融入這曖昧的夜色裡，連帶護城河也多了幾分迷色。

有倆人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嘆道：&ldo;姿容美麗的女子不少，可還是比不上念安樓的斐斐姑娘。&rdo;

&ldo;哎……可惜了，可惜斐斐姑娘從不接客，在唸安樓裡，能和她說上一句話都是好的。&rdo;

&ldo;聽說上次有個書生&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