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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的是,
他不縮手可是牛麗生卻縮了手、
而且說收就收。
牛麗生一收手,巴閉才呆了一條,立刻雙手掩住了褲襠。
一名美麗女子正離他們十分之近。
十分陌生的美麗女子。
所以巴閉很窘。
他的手忽然一空,重心全失,當他知道敵手已經收手的時候,他也想立刻收手。
可是那隻手,已好像完全不屬於他似的。
也就是說,手,仍在那兒,但他幾乎指揮不了那隻手的動作。
不過這只是一下子的事。
這時候,七八名“剛擊道”的學生,正要一湧而上。
有一名學員已向牛麗生揮拳。
一個正意圖打從後面箍住他。
他們都沒有得手。
反而失了手。
他們都“飛”了出去。
當他們身子離地,還不知道自己將“飛”在什麼方向什麼地方什麼部位先觸地之際,才聽見那美麗而陌生而時髦而令人心猿意馬的女子的一聲清叱:
“想人多欺人少啊!”
然後他們就“飛跌”出去。
當他們落地的時候,才聽見自己的骨頭的哀鳴和巴閉教練的怒吼:“不許動手!”
他們本來也不想動手,可是先前眼見幾名師兄弟遭人暗算,而巴教練跟那一座山級的大漢敵對,似乎也沒討著了便宜,便打算硬著頭皮先行跟他耗耗再說。其實,誰也設意思要惹看去難惹至極得像一座走動的銅像——沒想到連那銅像身旁的那朵嬌麗的花也如此的不好惹。
“不許動手”是巴閉喊出來的。
他仍是脹紅了臉。
牛麗生露出自森森也白生生的牙齒,笑了。
他伸出了拇指:
“勁!”
他只說一個字。
巴閉紅著臉,不說什麼,摹然卸下了上身的道袍,綁緊在腰間。
牛麗主只撫撫右胸,神色不變的說:“你那一拳,斷了我一條肋骨。”然後很有點感慨:“我的肋骨好久沒斷過了,上次‘暴走族’的小兔崽子用鐵管和鋼撬敲了半天,我連小指頭也沒折半根。”
他又用力地點了點頭:“你一拳就斷了我一條肋骨,高!”
他說得彷彿是地上的一根給狗吃的肉骨頭,而不是長在他身體上的血肉相連正保護著內臟的肋骨。
“謝謝。”巴閉紫脹著臉,輟嚅地道:“謝。”
“俗。”牛麗生說,“贊你又不是要討好你、謝什麼謝。”
“不是謝你讚我,而是謝你剛才託我下巴那一記,要是用上了力,我的頸骨早就斷了;”巴閉沉著臉說:“而且你剛才要是不收手,我的手就不是我的了。”
“所以我才謝你兩次。”他認真的說。
3、無理也是一種道理
“謝謝。”
“不客氣。”
“痛嗎?”
“斷了一條肋骨哪有不痛的?”牛麗生笑著,居然還閉了閉眼睛,陶醉地說:“不過,說實在的,有時痛一痛也挺舒服的。”
“對不起。”巴閉很是有點歉疚的樣子。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牛麗生也認真的說:“我也對不起你一次。”
巴閉聽不明白。
“因為我要拿你換一樣東西,”牛麗生只好解釋。
“東西?”巴閉仍是聽不懂。
“不是東西,”牛麗生澄清:“是人。”
話一說完,巴閉就跌倒,
倒向顧影。
巴閉的下盤功夫極好,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