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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山岱踢了一下廚房的門,外面安靜下來兩秒,他們也許以為是一個意外,很快又熱切地交談起來。
這一次,不知是誰提到了南梔:「學校旁邊那個賣餛飩的跟南梔很有夫妻相,南梔可以考慮看看。」
「不是吧……這看著有點不搭配啊!」有人反駁道。
南梔忽然放下手裡的土豆,語氣平靜道:「這與你們無關,不勞費心了。」
一片寂靜,有人笑了兩聲,將這個話題帶過。
江止善在這時步入客廳,手裡拿著毛巾擦著頭髮,他沒有聽見剛才的對話,徑直走進廚房,見南梔垂著眼,表情有些嚴肅,關切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南梔回答他:「嗯……沒什麼……」
他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可南梔不願多說,他也不便追問,在廚房呆了片刻後踱布出去。
他一出現,學生們多少有些拘束,又各自拿起了書本。凌山岱湊到南梔身邊,小心翼翼道:「打算做些什麼菜?」
「拍一個黃瓜,做些雞絲涼麵,燉一個牛腩……」
他立刻拿著黃瓜放在砧板上,道:「來,使勁拍,出出氣!」
南梔被逗樂了,柔聲道:「謝謝你。」
凌山岱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飯菜上桌,幾個學生跑到廚房裡來幫忙端菜,松月泊也被喊了出來。
最後一盤菜上桌,南梔等人回到餐桌旁。
松月泊走到南梔身邊,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但南梔不著痕跡的拉開了自己旁邊的位子坐下,沒有側頭看他。凌山岱眼疾腿快,迅速坐在了兩人中間。
有人誇南梔手藝好,她微笑著表達謝意。大家在飯桌上熱切的交談,南梔低頭吃著面,想要吃那碗涼拌毛豆,但是距離自己太遠,她伸著筷子看了一眼,默默收回視線。
面前盤子碰撞,她抬頭,松月泊將那碗毛豆放在她面前。
她展顏笑,隨後又沉默下去。
一頓飯就這樣吃完,學生們自發收好了碗筷,重新坐回客廳。
江止善拿出了自己的二胡、琵琶、竹笛、簫等樂器,交與學生們擺弄。有人注意到牆角的一架鋼琴,問道:「那是江老師新買的琴嗎?」
他擺擺手:「李老師搬家,琴太大搬不走,暫時存放在這兒的。」
「誰會彈鋼琴?」
「松助!」
「山岱!」
有一個學生見過南梔在琴房練琴,他大聲道:「南梔也會!」
提議讓南梔考慮餛飩老闆的那名男同學非常驚訝,脫口而出:「怎麼可能,南梔怎麼會?」
南梔本來在整理花瓶裡面的花,聞言吐一口氣,走到了鋼琴面前。
她坐下,人群瞬間安靜,紛紛轉頭望向她。
松月泊走過去將鋼琴蓋掀開,她抬頭對他一笑,十指放在琴鍵上,微微低頭,後背挺直。
幾個音符溢位,他們不自覺屏住呼吸。南梔繼續彈下去,對他們或質疑或驚奇的目光視而不見,她眼前只是琴鍵,心裡只是曲譜。
半年,她時常在空閒時間往琴房跑,松月泊教給她的曲子早已爛熟於心,甚至還自學了一兩支曲子。
儘管沒有高超的技藝,但她一點不膽怯,自在又從容,將一首曲子完美彈完。
誰說南梔不可能會彈鋼琴,再過十年、二十年,她還可以彈得更好,持之以恆的堅持,又有什麼做不到。
雙手放在琴鍵上,她忽然回頭,目光定向那個男生,挑眉,彎唇一笑。
這個笑容太挑釁,凌山岱大笑,帶頭鼓掌,人群發出一聲聲驚嘆。
她恢復微笑的模樣,離開座位。像藏經閣深藏不露的掃地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