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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棠從電話裡分了點神出來,他側目睨了眼身邊不知何時出現的眉眼秀氣的姑娘,他笑了下,說:「拿給她吧。」
他那一眼很淡,只是略略滯留片刻,便收回了視線,繼續講著電話。他一隻手抄在西褲口袋裡,姿態有點放鬆,對著電話那端的人道:「還沒完了?」
聲音很淡,但可以聽得出來,他多少有些耐心告罄。
以倪寶嘉的性子,那天她是斷然不會接受這樣一杯咖啡的,但她卻鬼使神差地接受了。
倪寶嘉道了謝,緊接著抬頭看著他:「多少錢,我轉給你。」
這時周文棠已經講完了電話,他把手機放到西褲口袋裡,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停留片刻:「沒多少錢,就當我請你了。」
他語氣如常,沒有一絲輕浮之意。
倪寶嘉又再次道了聲謝。
周文棠卻笑了起來,同她攀談起來。
倪寶嘉渥著手中的咖啡,壯著膽子問了句:「你是來做禮拜的嗎?」
周文棠搖了搖頭,說不是,只是陪家裡的老人來轉轉。
「那你信這個嗎?」
周文棠似乎被她挑起了興致,笑笑看她一眼,把問題拋給了她:「你覺得我看著像信這個的?」
他態度散漫,看不出對宗教有一絲一毫虔敬的意思。
倪寶嘉斟酌著措辭,說他看著不像是,又伸手虛空點了點他領口裡隱約瞧見的一段紅繩,幾分唐突道:「你脖子裡佩戴的是玉佛嗎?」
周文棠並不覺得冒犯,只是帶著幾分深意打量她,然後翹翹嘴角:「你好奇心怎麼這麼重?」
倪寶嘉眼皮一跳,無端覺得臉熱。
周文棠似乎看出她的侷促,他輕笑道:「下次有機會見面,再告訴你。」
後來,倪寶嘉獨自觀看石厝教堂的時候,就有些心不在焉。走馬觀花地匆匆走了一遍,等回到芝姨家時,芝姨和倪母在客廳聊天,見她在玄關處換鞋,倪母問她逛得怎麼樣,倪寶嘉也只一句潦草的不錯二字應答。
芝姨不見唐曉曉的身影,問了句:「曉曉呢?」
「曉曉朋友找她,她晚點回來。」倪寶嘉解釋。
芝姨嘆了一口氣,看向倪母:「還是寶嘉這孩子乖,哪像我家這個,就是一個不省心的主兒。」
倪母打圓場:「曉曉這不是年紀還小,過兩年也就懂事了。」
芝姨憂心忡忡:「還小,這都十八了,也沒個長進的,我看她一輩子就這德行了。」
倪寶嘉回到客房,她把咖啡杯放在桌上。冰滴純咖入口,舌尖嘗到一絲苦澀。倪寶嘉是嗜甜的人,受不得一點苦。可她卻一反常態,把那杯嘗不到一絲甜味的純咖喝完。
倪母推門進來,看了眼杯子上的咖啡,稀奇道:「你怎麼買咖啡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喝這個?」
「今天突然想嘗一嘗。」倪寶嘉幾分心虛。
倪母倒沒在繼續糾結這個話題,她開啟行李箱收拾著衣物,一面叮囑寶嘉:「你等會訂兩張機票,我們明天回北京。」
「芝姨不是還要我們多住兩天嗎?」倪寶嘉轉頭看倪母。
倪母道:「你爸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沒個人管著,估計一包煙一天就抽完。」
倪母這話多少有點誇張了,倪寶嘉彎了下嘴角:「媽,你別冤枉爸爸了,他才不會這麼沒節制呢。」
倪父是c大的教授,和倪母兩人琴瑟和鳴。倪寶嘉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兩人為了什麼事紅過臉。倪父唯一的嗜好,便是抽點菸。雖然菸癮有點大,但還不至於一天抽一包分量。
倪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行了,是我想你爸了。」
倪寶嘉問:「那我訂明天幾點的飛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