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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燃說:「我接下來休假,在家照顧鯨鯨。」
施季玲:「……行吧。」
兩人回到家,蔣燃的黑色行李箱還橫陳在客廳中央,像被家長丟失在機場的小孩一樣姿勢狼狽又不知所措。
窗簾半拉,月華透過落地窗投進來,細細描摹著傢俱的形狀,太朦朧了,每件物品都帶著鋸齒狀。
林鯨脫掉鞋子的時候,擰著腳腕才注意到腫脹並未消散,她偷偷呲了下牙,裝作沒事的樣子慢慢走回臥室,拿了睡衣去洗澡。
進去不久後,聽見蔣燃在門外敲了下,「要我幫忙嗎?」
「不要!」
林鯨坐在馬桶上,盯著自己的腳踝沉寂好久,眼淚止不住往下掉,一滴滴落在蠶絲的白色睡袍上,洇出一大片水斑。
她夾在中間真的好難受啊,媽媽心疼她,可是為什麼要去罵蔣燃呢?她的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根本就不能用爸爸媽媽之間的情感厚度去綁架蔣燃,他們沒那個條件。
她也沒有那個底氣和自信。
結婚不是為瞭解決問題,緩解焦慮的嗎?
為什麼現在被她搞得一團糟?
現在她都不敢面對蔣燃了。
林鯨出來的時候,意外看見蔣燃竟又站在浴室門口,弓著背看手機。
他收起手機,低頭凝著她,緩緩開口:「好了?」
林鯨點頭:「洗好了。」
蔣燃把她抱起來,還是抱小朋友的那種方式,兩條手臂託著她的屁股;林鯨手臂垂在兩側,視線比他高了四五十公分。
他笑了笑,「我問的是,情緒調節好了嗎?你在裡面洗了一個小時了。」
林鯨悄聲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蔣燃說:「我沒有生氣。媽說的並沒有錯,婚姻原來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這點我承認。」
林鯨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話是故意說的風涼話還是認真的,難道是發現他們這一家人太難搞了,後悔跟她結婚了嗎?
他問:「你呢?除了對不起三個字,還有沒有別的跟我說?」
林鯨又很想哭,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說:「我應該提前跟你知會一聲的,害你被她無緣無故罵一頓,對不起。長輩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慮問題,我的事和你沒關係,其實他們沒有壞心思。就像你說的,我不能強求你喜歡我的家人,頂多以後就少接觸。」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通,蔣燃看上去卻有點累了,眼底的光一點點變得暗沉下去。
他把她放到床上去,蓋上被子,「不要再道歉了,我說了沒生氣,睡吧。」
說完,他關了燈出去,
林鯨覺得,他這個語氣就是生氣了啊。
她好討厭自己卑微又沒能力的樣子。
睡到半夜又做了噩夢,這次倒不是鬣狗。
而是做錯了事,被業主追著打,她一路狂奔,可是前方就是湖面了,再也逃不過去了。
蔣燃從她眼前走過,沒理她。
眼看就要掉進湖裡她醒了,睡衣跟水潑了似的,全汗濕了,膝蓋窩也渥著汗。
她睜開眼睛瞪著天花板,眼珠子都快奪眶而出了。
蔣燃沒睡,靠著床頭,把手機調到夜間模式,正在看著什麼東西。他個子很高,睡到床上就顯得長,薄薄的被子勾畫著他的長腿輪廓,幾乎要頂到床尾。
見林鯨睜開眼,他把手機丟一旁,「怎麼了?」
林鯨目光轉而瞪向他,實則毫無含義,「做噩夢,遇見壞人了。」
蔣燃問:「那個壞人應該長著我這張臉吧?」
林鯨:「差不多吧。」
「……」
蔣燃把林鯨往自己身旁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