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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不明白。”
凌月舞故意板起臉來:“哼,你再不老實交代,我可要喊軍法官過來了!”
“千萬別!”林語風不情不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銀票,交到凌月舞手上:“大人,卑職知罪。請您手下留情,看在卑職前幾天才坐過牢的份上,體弱多病,您總不好再把卑職關進牢房裡吧?”
凌月舞數了數銀票:“四百多銀幣,這數目是沒錯了。”她訓斥林語風道:“我說你啊,剛到軍部沒幾天就搜刮了這麼多錢。那些地方官‘孝敬’你的賄賂,你也拿得這麼利索?你薪水不夠花,很缺錢嗎?”雖說是訓斥,但凌月舞眉色之間卻沒有半點責備之意,反而是帶著幾分少女的嗔怪。
林語風苦夾著臉道:“大人您不知道,現在這世道,一打仗物價就漲得飛快。下官早就成了負資產人士了,颶風營裡跟著我計程車兵們,個個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軍部撥下來的軍費,也僅夠大家吃飽飯的。但我想士兵們跟著我出生入死,我起碼要給他們吃上新鮮的水果肉食吧?還有一些軍械裝備要修理……”
“昨天不是讓你和寧南去合計了嗎?------你放心,撫卹金什麼的不會虧待你們蘭口縣營的。”
林語風小聲道:“能多一些總是好的。”林語風一邊說著,心裡卻震撼異常:凌月舞連自己受賄的數目都那麼清楚,昨天和自己吃午飯的那群人裡,肯定有人向凌月舞告密了!
林語風思緒飛轉:到底是誰呢,歐陽敬?不會是他,這種事他被凌月舞知道了,也是吃不了兜著走。那只有那群地方官了,幾個人的音訊相貌一一閃過腦海,林語風一時也沒法確定是誰。
凌月舞將銀票整理了一下,又把這疊銀票遞迴到林語風手中:“還給你。”
林語風面現驚訝道:“大人,您這是?”
凌月舞婉婉道:“你收的那些賄賂,我剛才已經都沒收了。現在這些銀票,算我私人贈送給你的。-----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就算了,我拿去給我自己買衣服。”
“要!當然要,多謝大人恩賜!”林語風一臉欣喜地接過銀票,心想這下可好了:銀票轉了一圈,雖然還是那幾張,但性質卻已全然不同-----不再是非法所得,都洗白了!督軍本人親自贈送的私人錢財,哪怕給軍法處十個豹子膽他們也不敢來查啊。
收好銀票,林語風想起一事道:“大人,有件事下官要向您反應一下:很多底層軍官其實是很有才能的,但他們往往得不到上峰賞識,很多人苦幹實幹一輩子都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我知道。”凌月舞看著林語風微笑著說:“這就是他們求你辦的事吧,讓你在我面前替他們說幾句好話?但你真的以為,那些來向你訴苦的人都是有真才實學,有立大功勞的人?”
林語風實話實說道:“大人,其實下官也明白的,裡面的很多人多半是濫竽充數的-----但也應該有一兩個是真有本事的。”
凌月舞苦笑道:“進入帝**的人,哪個不絞盡腦汁極力表現努力鑽營?我的部下中,一分本領吹成十分的人,我見得多了。”說到這裡,凌月舞肅容道:“我雖然沒空暇親自管那些地方小官的繁瑣事,但並非說我全然不瞭解。你大概心裡也在疑惑:為什麼你昨天中午的事情,我會知道得這樣清楚?”
眼見凌月舞說到了關鍵處,林語風豎起耳朵,一個字都不敢放過。
由於早已將林語風當成了親信心腹,凌月舞直言不諱道:“邊境幾個行省的很多事情,甚至包括帝都那邊,我都需要儘可能得到準確的資訊,不可能都聽信於一個渠道的部下報告。我有自己的情報網:情報處奉我之命,配合家族的勢力組建起來的。對外負責刺探獸人軍情,培養滲透到敵部的間諜;對內監察內部人員,以防有人投敵叛變或者行不法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