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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全是傷員,府尹的人手不夠,江宛便和護衛們去幫忙了。
回府以後,已經是用晚膳的時辰,江宛不想讓孩子們看到她滿身血的狼狽樣子,於是先讓春鳶進去傳話,讓阿柔和圓哥兒去書房練字。
換好衣裳後,江宛就讓把孩子們都帶來。
圓哥兒近來基本上都能按時完成功課,但他學的進度還是不快,在阿柔的對比下,簡直可以用慘烈來形容,他是一面學《千字文》,一面學《三字經》的,可三字經背了三個月了,還是背得不大通順。
原先還不明顯,現下江宛只能承認圓哥兒天資愚鈍。
這落在別的父母身上,或許要失望一番。
但對江宛來說,未必不是一個好訊息。
可是再一想,這對覆天會那群人來說,興許也會是個好訊息。
要扶持一個傀儡皇帝,自然是越傻越好。
孩子們的到來,讓她沒有再想下去。
江宛挨個抱了抱他們,問:“晚飯想吃什麼?”
圓哥兒手裡捏著一個圓圓的沙包,大聲道:“糖葫蘆。”
蜻姐兒什麼都要和哥哥學,也跟著喊:“糖葫蘆。”
只有阿柔像個大人:“晚飯是不能吃糖葫蘆的,我想喝鴿子湯。”
“果然還是姐姐最會吃了。”江宛笑著點點阿柔的鼻子。
蜻姐兒扯了扯她的裙子,江宛便把她撈進了懷裡。
軟軟的小女孩,身上還有一股甜甜的奶香味兒,江宛愛得不行。
“我真是太喜歡蜻姐兒了。”
圓哥兒的小嘴就撅了起來。
阿柔見了,嘲笑道:“有人吃醋咯。”
圓哥兒的眉毛越發皺在一起了。
另一頭,眉毛也緊皺著的程琥去找了他表叔魏藺。
劫囚的犯人中還有兩個活口,魏藺急著去刑部,在上馬時,卻被程琥叫住了。
“表叔!”
魏藺:“我還有公事要辦,你的事若不急,便容後再說吧。”
程琥滿臉的沮喪:“那你去吧。”
魏藺看他是真心難受,便道:“算了,你和我一起去吧,有話路上說。”
程琥便立刻上了馬。
路上,魏藺問他怎麼了。
程琥嘆了口氣:“不想說。”
“那你來找我幹嘛?”
“我就是……我就是不能說,說了就對我表姨不好了。”
“你在為鄭國夫人的事煩惱?”
“也不是她的事,就是我心裡憋屈。”
魏藺勒馬:“你到底想說什麼?”
程琥比他慢一步停馬,於是跳轉馬頭,才蔫頭蔫腦道:“我今日和鄭國夫人一起喝茶,然後就撞上了遊街,又撞上了劫囚,我就護著她,但是我看店裡也沒什麼危險,我就想出去幫忙,但是我……”
“別說廢話。”
“我摔了一跤,她擠進人堆裡扶我,險些被人……”程琥覺得難以啟齒,“我就是覺得我不該留她一個人,然後她也不該來扶我,就是她不該來扶我!那時候魚龍混雜的,誰知道里面有沒有柺子,她也太不小心了。”
魏藺算是聽明白了,他道:“這不怪她。”
“我知道,我就是心裡煩……”
“這也不能怪你,你不必因此愧疚,也不該因愧疚而遷怒她,錯的人不是你們,而是那個起壞心的人。”
“可我心裡難受。”
“那你就去跟鄭國夫人道個歉吧。”魏藺一夾馬腹,疾馳而去。
程琥愣在當場。
似乎有些道理?
程琥想了想,終是往鄭國夫人府邸去了。
江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