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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卻搖頭,得全大道自然好,可他也有私心。
他希望安陽能懸崖勒馬,不要為了一個男人,去做全天下的罪人。
“接下來我要如何找你?”
“東橫街有家糧鋪,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你慢走。”
他們一起往街道上走,無咎已經牽著圓哥兒站在巷口等她,見她來了,先給她遞了一個濃濃花生香味的酥餅。
席先生忽然說:“對了,皇上的命應該不會太長了。”
江宛大驚,將酥餅捏得掉渣。
可她還來不及細細問,席先生已經飄然遠去。
回了府,便有婢女說當家有請。
江宛就換了身衣裳,往霍容棋的院子裡去了。
一進屋,卻見其中除了霍容棋外,還有個約莫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做儒生打扮,面容清秀,文質彬彬。
霍容棋見她來了,上前拉了她的手:“這是我表弟,明倘。”
明倘拱手行禮,卻連個正眼也沒有看江宛,無波無瀾道:“小字若德。”
“原是明公子。”江宛還禮。
霍容棋笑道:“這就是我與你提過的江小姐,她祖父是少傅江正。”
明倘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與剛才敷衍行禮的模樣判若兩人:“江少傅!”
霍容棋暗地裡掐了他一下:“你素日最愛江少傅的經注,大可問問江家小姐,外邊卞九爺還等著我商量事情,你們先聊。”
說著,霍容棋就出去了。
江宛目送她出去,又看向明倘,明倘卻是守禮得很,根本不敢直視她,江宛一低頭,忽然發現明倘腰間有一塊黃色玉佩十分眼熟。
這不就是那個她和阮炳才曾經遇見過的傻書生!
在一家書局門口,愣說別人印錯了書,結果是自己弄了個墨點上去,阮炳去湊熱鬧出頭,結果連聲喊著晦氣回來。
江宛嘴巴快過頭腦:“我曾見過你的。”
明倘不知在出神想什麼,聽了她這一嗓子,驚得往後一退,驚魂未定道:“未,未曾見,見過吧。”
江宛便說起那天的情形,明倘皺著眉頭聽完了,嘆了口氣道:“不瞞江小姐,我素日不愛頂著明家的名頭出門,那日剛買了新書,巧不巧,剛翻了一頁,便發現個錯字,明家說著是家大業大,可越是如此,底下商鋪便越難約束,越要謹慎,不能因一字敗壞了明家的名聲。”
他這話說得是一點毛病沒有。
但是脾氣可以耿介,做事的手腕也要圓滑啊。
這明家少主,卻不是個能做好生意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