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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拆了信,江宛低頭讀起來。
餘蘅也不覺得無聊,便託著腮,偶爾看看窗外的風景,長長注視著她。
便發現江宛的臉色一點點變得哀傷。
唸完信,江宛的視線又落在最開頭。
——宛宛吾兒,暌違日久,拳念殊殷。
“祖父信上,已經把一切都說得很明白了,解了我不少疑惑,但是我……”江宛道,“我只想知道,祖父是不是身體不好。”
“江少傅的確……”餘蘅望著她,“的確是有些小毛病,不過想來……”
“他雖沒給我寫生死有命,卻給我寫了翹企示覆,見字亦不如面,但字亦足矣。”江宛閉了閉眼,“你和我說句實話,他是不是……”
餘蘅沒說話,只是望著她。
“我想回去見他!”江宛眼中瞬間蓄滿了眼淚。
餘蘅手足無措,傻傻伸手,想接著她的眼淚。
江宛深深吸了口氣,自己抬手往眼睛上一抹:“我沒事。”
餘蘅猶豫道:“你若想回汴京,也不是不行。”
江宛搖頭:“只要承平帝還活著,我就不能回汴京。”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她可以逃,可以死,唯獨不能活著回到汴京。
不想了,想也沒用。
江宛搶在餘蘅之前開口:“你怎麼來浚州了?”
“送一位朋友過來。”
“朋友是坐在那邊那位?”江宛看向隔壁桌那個埋頭苦吃的青年。
餘蘅對江宛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便道:“他是霍忱,想來參軍的。”
“他姓霍?”
餘蘅隱蔽地對她點了點頭,江宛心領神會。
他應當是霍著那個最小的兒子,竟然沒死。
江宛不由多看了霍忱兩眼,見他生得濃眉大眼,吃起飯來狼吞虎嚥,卻也不顯得十分粗魯邋遢,與跑堂的說話時,自有一股爽直剛健之氣。
江宛便覺得欣慰。
再一細想,若是霍小弟沒死,這些年不可能是跟著餘蘅,十六年前,餘蘅還是個小娃娃,也不可能跟著霍娘子,那就是……
“安陽大長公主。”江宛皺眉。
“我與他的相識始末日後再說也罷,只是你放心,他自小跟著沈望長大,並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也就無所謂仇恨。”
“你信他就好。”江宛也沒什麼可說的。
只是霍小弟尚在人世的訊息很該告訴霍娘子和霍女俠知道,她們畢竟是霍忱的親姐姐。
“我看,還是該安排他和霍娘子見上一面。”
“這個卻不急,”餘蘅道,“我還有些事情沒有查清楚,暫時不能現身。”
他有所顧慮,也是應該的。
畢竟全天下都知道他去送嫁了,也知道他死了,他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倪膾他們知道你……”
“他們知道我沒事,卻不知道我已經到浚州了。”
“我先走了。”江宛站起來,怕回去晚了,霍娘子派人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