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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就是他們自己回來住。」
裴正詫異:「他們家不是在月海灣買了別墅了嗎,怎麼搬回來了?」
「誰知道呢。」裴箴言嘟噥。
裴正根據他的反應,繼陸凝霜、湯婉約後,於今晚第三次問出了那個可能性最大的猜測:「你們吵架了?」
艹,裴箴言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裴箴言的兩天週末行程很滿,看望了爺爺奶奶,裴正還陪他去了科技館,正常情況下他周天晚上就該回江南華庭的,但當天時間太晚就多過了一個夜。
第二天早上六點不到,父子倆就起了床,匆匆趕往學校。
到學校門口是六點五十七分,距離裴箴言遲到還剩三分鐘,裴正將車門解鎖,催促道:「快去吧。」
裴箴言卻沒著急開車門,而是望向裴正:「你有話要跟我說?」
這兩天,裴箴言數度察覺到父親的欲言又止,包括這一路上也是,裴正好幾次想說什麼,但又都嚥了回去。
「也沒什麼,你快去吧,要遲到了。」
裴箴言還是坐著沒動:「現在跑進去也來不及了,有什麼事就說吧。」
不等裴正回答,裴箴言笑了笑,開門見山地問:「你交女朋友了吧?」
他父母離婚好幾年,雙方都一直沒有再找,至少沒讓他聽到過任何風吹草動。直到近幾個月,裴正屋子裡有了另外一個人生活的氣息。每次週末他過去之前,那個人的痕跡都會加以刻意掩蓋,但整個屋子遍佈蛛絲馬跡,玄關和客廳永遠鮮妍的花束,煥然一新的鍋碗瓢盆茶器茗盞,一塵不染的地板和窗戶,時不時新添的擺件裝飾……但凡稍加留意,又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裴正沒想到自己糾結了兩天的話就這麼從裴箴言口中輕描淡寫地說出來,心下不由一鬆:「你怎麼知道?」
裴箴言小時候對父母要分開一事表現得極為牴觸,裴正和湯婉約為此度放棄離婚的計劃,只是兩個在婚姻中只剩互相折磨的人拖了又拖,最終還是沒法為孩子將就一生。
他們離婚後,裴箴言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肯接受現實,甚至一度對裴正態度冷淡,因為裴正是搬出去的那個人。
也許因為時間和地點都不適合細談,裴箴言沒有一句廢話,每個字都切在最要緊的點上:「那你們是打算結婚了嗎?」
感情不到八九不離十的地步,裴正不會對他開這個口。
裴正果然頷首:「有這方面的意向。」他語氣充滿躑躅和緊張,「那你同意嗎?箴言,如果你不希望爸爸……」
「同意啊。」裴箴言打斷。
他無法阻止父母離婚,但他始終擁有父母再婚物件的一票否決權,但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以絕食、以封閉自我、以一切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來阻止父母分開的小男孩。
這一次他選擇輕描淡寫地投下贊同票:「下次介紹我認識一下阿姨吧。」
與父親結束簡短而資訊量巨大的對話,裴箴言進校門就已經過了七點,被督導組記了一筆才放行,今天教導主任親自領兵抓考勤,看裴箴言慢吞吞,暴躁的主任當場跳腳罵街:
「裴箴言!你還有沒有一點一班之長的樣子?無組織無紀律豎立不良榜樣……」
開學不到一個禮拜遲到兩次,高二八班的班長頭上那頂烏紗帽搖搖欲墜,但他並沒有產生任何心理負擔,一過校門視線盲區的拐角,他繼續慢悠悠晃在空無一人的路上,夾道槐樹都掉光了葉子,來年春天復甦的使命尚未抵達,只剩下光禿禿的枝軻,第一抹綠的綻放仍在暗裡蓄力中,等候夏季抽成喬木嘉蔭。
這天陸僅依然沒有到校上課。
大課間升旗儀式,西遊組賊頭狗腦偷偷數了八百遍遍隔壁班的人頭,每一遍都得出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