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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祖母,孫兒那時候銀錢不多,聽說這香料放著香爐裡安眠養神,就給您帶了些。您試試吧。&rdo;
老夫人愈發歡喜,道:&ldo;好好好,今晚就試試。&rdo;
等幾人從小跨院中出來,韋氏便道:&ldo;老爺,妾身與兒子分別日久,可否單獨敘話?&rdo;
郎士新不由得一愣,看了看面前這個婦人,卻不由得在她的目光中低頭。還是愧疚吧,他心下自嘲,借著咳嗽掩飾過去,道:&ldo;有何不可?那我就去西跨院了。懷兒,這些日子好生歇息,御賜純鈞貼身攜帶,好生使用。&rdo;
&ldo;是,兒送父親?&rdo;郎懷應了聲,果見郎士新擺擺手,自顧自帶著裴氏郎恆去了。
母子二人對看一眼,韋氏才露出真正的笑意,低聲道:&ldo;走,娘還給你做了餃子呢!&rdo;
回到正房,郎懷先看到了換回女裝的竹君,只聽她道:&ldo;爺,你看看我,擦了多少粉,還是比阿梅阿蘭黑得多!&rdo;
郎懷躲開她,也笑:&ldo;雖然你當初非得搶著要跟,這可不能怨天尤人咯。&rdo;
梅君跟著韋氏,蘭君卻也是他的貼身侍婢,此時笑道:&ldo;都說了,好生養養,就會恢復的。&rdo;三人打趣完,才道:&ldo;夫人,您吩咐的都準備好了。&rdo;
郎懷看到母親神色凝重,不由站得筆直。
西閣內已收拾妥當,韋氏帶著郎懷進去,吩咐蘭君在外守著,誰也不準進來。
陶鈞提著食盒進來,神色卻是少見的慌亂。
郎懷心下已經猜到了些許,卻真心不知該如何開口問。母子坐在大理石面的檀木圓桌旁,陶鈞小心翼翼取出食盒裡的餃子,並一碗湯藥,便和梅竹二人躬身站在一旁,不再吭聲了。
韋氏這時候才流露出一個母親對遠遊歸來的孩子該有的感情,伸手撫摸郎懷的臉頰,又從他眉間劃過,似乎是怕弄疼了,那麼輕柔。
然而她說出口的話,卻讓人吃驚!
&ldo;懷兒,如今母親最後悔的,就是不該爭一時之氣,將你一個好好的姑娘,充作了男丁,藉此來穩固自己的地位。不過一步錯,就不能再錯。&rdo;韋氏到底是韋氏,看著郎懷道:&ldo;這是我苦尋多年的方子,你喝下之後,女子每月所愁之事,就煙消雲散了。不過,若是這般,將來哪怕隱姓埋名,恢復女兒身,你也不能生養,失去做母親的資格。&rdo;
原來聲名遠播的少年騎都尉郎懷,她竟然是個女嬌娘?
韋氏一時情難自苦,抱住郎懷,泣道:&ldo;懷兒,娘知道,你如今已經長大,凡事都有主張。但娘還是勸你,何必這般自苦?娘可以安排你死,你自去江湖逍遙快活,找個貼心人,再不顧及這些醃臢事!&rdo;她現下是真的悔了當初做出的糊塗事,可一錯皆錯,想走回來,若郎懷身份暴露,恐怕沐公府上下,連帶隴西韋氏一族,都不得安寧。
&ldo;母親,孩兒不覺得有什麼。&rdo;郎懷便是唇間都沒有血色,眼神卻堅定,坐得筆直,淡然道:&ldo;何況就算我走,一但露出蛛絲馬跡身份敗露,只怕整個郎家,都留不下一個活口。弟弟們雖與我不親厚,可血脈難斷,怎能因我害了他們送命?&rdo;
韋氏不再猶豫,將已經溫涼的藥碗遞上,眼淚噗噗流下,&ldo;懷兒,母親當日一時執念,就害苦了你一生。這一副藥下去,只怕將來你再有機會,也只能放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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