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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實不懂裴慶為何如此怨恨自己。她正待出言,身邊的明達拉住她的手,轉身就走。
裴慶身邊的將士一愣,都不由得住了步,不知該如何是好,看著自家主帥,都在猶豫出不出手。塔坨荼也退後一步,將裴慶凸顯出來。
&ldo;拿下!&rdo;裴慶咬著牙喝道,得罪了明達又如何?將來李遷登基,她又能算什麼?
明達杏眼圓睜,嬌聲道:&ldo;誰敢?本姑娘玩累了,要回南內沐浴歇息。她是我的夫君,理應和我一起回家。誰敢攔著?&rdo;她以南內提點,擺明瞭自己的身份,話音方落,幾個身影憑空出現,將她二人護衛在中間。
其中領頭的拿出腰牌來,對裴慶道:&ldo;陛下有旨,敢犯姑娘的,殺無赦。若再過雷池,我不得不殺人了。裴侍郎是聰明人,請不要讓我們難做。&rdo;亮出的腰牌,是不良人的腰牌。裴慶只能認到這裡,卻不認得這個護衛,曾經是明皇的影衛秦漠。
裴慶眸中似要噴火,終於恨聲道:&ldo;郎懷!明日看你如何躲得過!&rdo;說罷,裴慶看了看一直低眉順眼的謝珏,啐道:&ldo;謝家怎麼養出個你這樣的東西!&rdo;
兵部侍郎打馬而去,塔坨荼告了聲罪,等她們慢慢離開,才仔細打量了謝珏,贊道:&ldo;你家兄長氣度非凡,但謝家子弟卻非常人可比啊。&rdo;
&ldo;尚書大人言重。&rdo;既然被拆穿,謝珏微笑道:&ldo;朝遠能幹,我喜歡躲躲清閒,卻並非怕事。大不了掛印離開,兄長總能養得起我的。&rdo;
塔坨荼一愣,搖搖頭離開。近些時日李遷下了三張請帖,他都沒有赴約,就是想再看看。京中多少人看著他,因為他是真正的牆頭糙,若真倒了方向,便是大勢所趨。
作為一個胡人,能做到大唐的一品大員,已然不容易。而今兩子奪嫡,面上太子失勢,只有聰明人,一直盯著塔坨荼,等著他站位,等著他選擇。
今天無星辰。塔坨荼上了馬後,並未趕著宵禁前回自己的府上,而是往梁府去。
走了沒多久,秦漠上前執禮道:&ldo;屬下告退。&rdo;明達點點頭,這位不良人中第一影衛,迅速帶人消失於夜色之中。
郎懷笑道:&ldo;明日起,沐公靠著妻子的臉色過活,大約就會傳遍長安了。&rdo;她說的話是委屈,言語間卻是開著玩笑。明達轉過身來,面對著郎懷,倒著走路。
&ldo;你不情願咯?&rdo;她面上還有旅途的風霜之色,眼眸裡卻恢復了當日的明朗嬌憨。郎懷伸手拉住她,慢慢走著,笑道:&ldo;自然是情願的。&rdo;
長街昏暗,只有裡坊人家裡的星點燭火映出。一對璧人一前一後,慢慢走過。不知她們說些什麼,但陰沉的夜空也彷彿被點亮了一般。一個落魄的酸儒在牆角看見了這一幕,忽而有感,拉出行囊裡破舊的筆墨紙張,揮筆畫下。
沒人知道很多年後,這個酸儒當真考中科舉,已經五十多歲。也沒人知道,他談論起生平最得意的畫作,因而引起昭帝的注意。這幅畫在宣政殿被獻給昭帝,帝王久坐無語,大殿寂靜。
酸儒早不是當年的窮酸潦倒樣,他好奇地看著御座的上帝王,不經意發覺這位以仁心載譽史冊的帝王,竟是滿眼垂淚,神情恍惚,不知回憶起了什麼。
&ldo;陛下,臣……&rdo;他不知該如何勸慰,開口之後,也無語凝噎。
昭帝沉默半晌,才苦澀道:&ldo;不知愛卿可否割愛?&rdo;
&ldo;臣惶恐!陛下喜歡,拿去便是。只是當初寒酸,用紙太差,臣也是悔恨,每每想提筆重畫,卻無當時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