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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睡著了。」

車廂內只有一小盞燈，光線昏黃繚亂，頭髮又擋住夏冰的側臉，並未看得仔細，抬起手，撫了撫她光潔的額頭，溫柔地說道，彷彿怕嚇著剛才那一秒安靜到有些與往常不同的夏冰。

雖說沒睡著，但涼風，輕緩的音樂，一路上她也是兩三次險些閉眼，要不是怕影響晚上的睡眠，估計早就去見周公了。

打了哈欠，夏冰問：「今天程蘭阿姨和你說了什麼。」

把早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她，夏冰一開始還算冷靜，聽見那些亂七八糟的懷孕啊，墮胎啊，再也忍不住，大罵道：「放屁！」

她當時怎麼沒聽見這些謠言？

傳的最過分的大概就當屬感冒實在嚴重，一直不好，請了幾天假去看病，再回來就有人說她為愛消沉，從此一蹶不振。

可懷孕墮胎

怎麼可能的事？

肯定是程蘭阿姨為了汙衊她故意亂編的，從小就是這樣。

「不許說髒話。」

韓驌抬起手抵著眉心，無奈道。

自知理虧，夏冰捂住嘴，想想實在覺得冤屈，又補了一句：「真的沒有過，你要相信我。」

她殷切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一雙眼睛裡滿是流露希望得到信任的訊息，迫不及待地等著韓驌的回答。

頭頂上方傾灑下來的燈光將他堅硬又分明的五官照得柔和了許多，額前有些碎發擋著，眼神真誠又坦蕩，含著笑，敲了下夏冰的額頭，隨即又嘆了口氣，將她抱緊在懷裡：「就你這樣的，上高中談個戀愛估計就想著讓人家帶你去吃了吧。」

夏冰：「」

老實想一想也挺對，不得不佩服韓驌的判斷能力，好像除了起初少女懷春，因為異性而產生的悸動，更多的時候她的那段戀愛，就像是找了一個飯搭子，一有什麼好吃的，就拉上同伴去嘗嘗新口味，只是物件是個男生而已

程蘭想要挑撥離間的心思並沒有達成，在這兒也浪費了一些時間了，第二天去醫院最後看了夏母一眼，就坐飛機要回去，回去之前倆人達成了和解，但夏冰預感事情絕不會就此了結，等程阿姨家的女兒劉程程找到男朋友結婚，生小孩，孩子再上學，可能一直都會比下去。

可是

她想問一句，就這樣比來比去，何時才能到頭啊，估計作為當事人的程蘭都無法給她這個答案。

她走後，沒剩下幾天，楊艷紅女士就要做手術了，就在這時，韓驌老家打來了電話，問他原本就定好的外婆壽辰是否有時間回家。

這則電話本來韓母是不想打的，她知道夏冰的母親還在醫院，這個時候讓兩個孩子回來實在有點不符合人道。

只不過上了年紀的老人，想見外孫和孫媳婦兒，本來好好的一個教授，算知識分子，應該比別人更通情達理一些，年輕時也真是那樣腹有詩書氣自華的人，但氣度終究敗給了年歲，企圖在最後年老的時光裡安享兒孫滿堂的喜悅，哭著鬧著讓自己閨女打電話通知韓驌。

韓母實在沒辦法，只得問一問他們能不能抽空回來一趟。

因為夏冰父親過來了，手術也還有幾天，自然是有時間的，隔天，韓驌就開車帶著夏冰一起回了老家。

這還是她第一去韓驌家，路上有些緊張，知道他外公外婆以前都是大學教授，嚇得額頭都沁出了汗。

夏冰同學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從小有過什麼心理陰影，就怕老師，要不是韓驌母親是音樂系教授，估計在她面前也要拘束著。

「說起我為什麼這麼怕老師。」坐在車裡她開始和韓驌誇誇其談，「還不是小學的時候我媽總給我灌輸一種教育要聽老師的話，結果老師在我眼裡就跟皇帝一樣，吩咐個事情就如同頒聖旨，話說回來」她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