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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完全聽不見,夏冰才從裡面那一排的洗臺走出來。鞋釦子鬆了,她彎下腰重新系,蹲的時間有些長,站起來腿麻,沒站穩,險些摔了一跤,要不是扶住了旁邊的牆,可能就坐在了地上,霎時間臉嚇得蒼白。
包裡的手機在響,都沒顧得上接,直接往外面走。
吃完飯,韓驌就去停車場取車,讓夏冰在門口等她,就跟倒了八輩子的黴運似的,出了電梯竟然在大堂迎面撞上了陳瑾姝。
礙於情面,只得停下來與她打招呼:「你也來這兒吃飯?」
陳瑾姝倒是很大方:「前幾天在公司聽人聊天提起這家餐廳,一直都想過來試試,就約了幾個朋友,你呢,跟韓驌?」
「嗯,他去開車了。」
「不急吧,要不去樓頂的咖啡廳坐坐,這次我來請客。」
「這多不好意思呀。」夏冰推辭道。
「上次不是你請了我?」
「那是我吃的比較多。」轉念又變了個態度,「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次夏冰還是點了一杯橙汁,這一舉動落在陳瑾姝眼裡不免有些覺得奇怪,疑惑問道:「你不喜歡喝咖啡嗎?」
「沒有,我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陳瑾姝關心道:「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要是在沒人的地方,夏冰指不定翻了多少個白眼,有這時間在這邊貓哭耗子假慈悲,不如少做些打別人男朋友的主意。
她還是照舊點了一小塊的甜點,粉紅色的蛋糕上躺著一隻夢幻小熊,格外少女心,簡直讓人下不了手。拍了照片,才拿起叉子準備嘗一口,剛送到嘴邊,夏冰突然捂住嘴,差點要吐了出來。
陳瑾姝的第一反應是以為她身體不適,並未往其他方面想,但她怎麼說也是女人,這種熟悉到她在自己表姐堂姐們生孩子前經常出現的一幕,她不會不敏感地察覺出什麼,瞪大了眼睛看著對面的夏冰,不可置信地問:「你懷孕了?」
韓驌是她父親很喜歡的一個晚輩,經常在私下裡誇讚他在現在的年輕人裡實屬難得,低調沉斂,做事穩中求進,一步一步就把所有的人生軌跡都提前制定好了,這樣的人陳瑾姝很難想像會做出還沒結婚就有了孩子的事。
「嗯。」夏冰看起來有點靦腆,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笑容裡全是即將為人母的喜悅之情,「知道有一段時間了,不過我們商量好先暫時保密,等我畢業後再向身邊的人宣佈這件事,也沒有特意想要這個孩子,順其自然就有了。」
陳瑾姝在響不停的手機鈴聲中一臉慘白。
等韓驌趕過來的時候,又過去了十多分鐘,電話裡已經大體得知剛才的情況,進來時他還算冷靜,卻不難看出之前的焦急之情。
車開出停車場,韓驌沒有如期見到人,按時間算夏冰應該會比他還要早到幾分鐘,打了她的手機,沒人接,下了車上樓找她。
路過的一個掃地阿姨,問:「你是不是找一個小姑娘,我剛才見她在廁所蹲了好長時間,站起來的時候幾乎快要暈倒了,想上去幫忙,她說不用,自己進了電梯。」
西裝外套被敞開,因為跑得急,襯衫也沒了之前的熨貼,韓驌走到夏冰面前,拍拍她的頭,說道:「回家了。」
夏冰早已經堅持不住,趴在沙發椅上直不起腰。為了不浪費那僅剩下的半塊蛋糕,即便是在飽腹的情況下,她還是逼迫自己將其吃了下去。
笑話,一百多塊錢呢,頂她在學校三天的伙食費。
「不行,我吃的有點多,讓我歇一會兒。」
話音剛落,韓驌就將她抱了起來,好在這個時間段的咖啡店裡並沒有多少人,動靜未曾引起太多的關注。
韓驌稍作停頓,跟陳瑾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