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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她不會讓他們失望。
有護士將可兒推出來了。她平靜地躺在那兒,臉色白的像身上的被單,身體單薄的像片葉子,帶著氧氣罩,胳膊上還插著針管,架子上還掛著吊瓶和血漿袋。整個人是氣息奄奄的,幾乎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他們兩個忘形地奔了過去,一左一右望著床上的人,跟著那車移動腳步。“可兒,可兒,”大家齊聲焦急關切地喚。
可兒沒有一點反應。她仍然像一片沒有生命跡象的枯葉。
“她是活著的對麼?”許橈陽涕淚交流,痴痴地望著床上的人,抓住了她的手。差一點,這雙手又與他失之交臂了,差一點,他就失去她了。從來沒有這一刻,他如此感謝上蒼的體恤。
可兒,可兒,他猛然間醒悟過來,因為掌心裡那小手的寒涼刺得他心頭一驚,重新慌亂起來,“她是活著的對麼?”他四處找張醫生,驚恐地嚷出來,“她的手怎麼會這麼涼?她怎麼會沒有反應?”他張皇地想摸摸,卻苦於不知道應該摸哪。
“她是活著的,”推車的護士回答了他,“她流的血,正常的人都不會撐得住,何況她的心臟還有問題。她二十四小時之內不會醒過來。”“那她什麼時候會醒?”喬風急著問過去。“說不好,看她的體質,應該不會這麼快。”
“不管怎麼樣?”寧雪跟著追過去確定,“她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護士將車推動,邊推邊回答她的話。“醫生剛剛說了,要經過二十四小時。”
二十四小時,又是二十四小時!護士好心地安慰了大家一句,“她的生命力和強,我想應該沒問題,二十四小時沒那麼長。”
怎麼會不長?從認識可兒那天開始,許橈陽就覺得時間過的飛快,快的他還來不及品夠她的滋味,天就已經破曉。從早晨,到中午,再到暮色重重,一天過的飛快,不是麼?認識她足足有三年的時間了,卻好像就是在昨天,這會兒,這二十四小時過的從來沒有過的慢。
可兒被推進了加護病房,喬風做了分配,由雅姨回市內幫大家拿衣物,這種情況,他想把許老爺子和許經天勸回去,那兩人執意不走,魏敏更非要留下。“可兒是替許家遭的這份罪,她沒脫離危險,我們回去也是睡不著,不如在這守著。”
許家三老不走,他們這幾個更沒有可能。病房裡不能留太多的人,許橈陽執意留下守著,寧雪再有捨不得,看著那痴痴傻傻的人,也只能讓位。於是,這一大家的人,都被院方安排到了旁邊的休息室等著。
病房裡安靜極了,只有床頭的監護儀發著滴滴答答的聲響。許橈陽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床上的人。她的臉真白,血漿袋裡的血都沒有染紅她的臉,她的手真涼,他捂了那麼久,仍然沒有傳給她一點的溫度。
如果不是從那監護儀上的聲響,那象徵著生命存活的曲線,他幾乎看不出她是活著的。他就那樣看了很久,看的直到眼前模糊了,什麼都看不見了,他才把目光轉開,把她的手擎起來貼向他的臉頰,然後,他把頭埋下去,把整張臉都埋進了她的手心,眼淚就順著她的五指間湧出來。
可兒是在第三天的晚上醒過來的,窗外,那時,已經點起萬家燈火。病房裡,也被燈光照的發亮。但是,一切都安靜極了,怎麼會如此靜?她喘息困難地想要說話,嘴巴卻是乾的,她想動,身子卻是輕飄飄的。然後,她看到了埋頭在她床邊的人。
她的思想只在瞬間就醒覺了。晨子墳頭那一幕記憶如新。那一路的奔跑,她像個接力棒似的在他們三人之間傳遞也清晰而醒目。婦產室內的一幕,她縱使在跟死神作戰,也仍然捕捉到了一個資訊。真的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她預感的沒有錯。
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她在這一刻心裡一暖,鼻子一酸,到底他們沒有出問題。她感懷欣慰地想伸手去想摸摸那頭黑髮。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