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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恭喜，好了沒有呀。”曲吉小聲地道，他的手和腳已經沒有力氣了。
“噓。”
月色如水清冽。
在一萬八千八百八十級臺階之上，日暮閣的最高層，有兩個人像蜘蛛精一樣扒在屋簷下。
待底下徹底沒了聲音，恭喜才從上面跳了下來，揉了揉痠痛的手臂。
“我要跳咯。”曲吉壓低聲音。
恭喜往旁邊挪了一下，誰知被曲吉砸個正著。
他在曲吉身下，發出悶悶的聲音：“曲吉，你要死啊。”
“我學藝不精，你又不接著我點，只能這樣了。”
恭喜將他推開，爬了出來，曲吉也站起來，拍著身上的灰。
他們向外看去，月亮又大又圓，好像白麵煎餅。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曲吉不覺揹著手，吟誦出這句詩。
“這麼浪漫的事，我竟然是跟你一起做。”曲吉道。
“什麼事？”恭喜不明所以。
“當然是賞月咯。”曲吉扶著欄杆望了一眼下面，危樓高百尺，光是看著他就覺得頭暈目眩。
“也不知道他們那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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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大膽不敢回頭，他猛地拉開門，衝了出去。
一踏出房門，便被官兵用刀劍指著，團團圍住。
“不是啊，官老爺，我家有妖怪！”他連忙擺著手，慌亂地解釋。
有一個人上前，在頭兒張三旁邊耳語了幾句。
張三一揮手，底下的人才慢慢放了武器。
胖大膽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便有人反剪了他的雙臂，押著他到張三的跟前。
“他怎麼會出現在你的房上，怕不是你們相互勾結。”張三嗓音低沉。
胖大膽連連搖頭：“官爺，我是良民，不知道你們所說的勾結是什麼意思。”
旁邊的官差一把扭過他的身子，拽著他的頭髮，強迫他抬頭。
只見他的房簷上，站了一個人。
那個人跟他在日暮閣上見到的一模一樣。
是諾王！
胖大膽感覺自己的腿在顫抖，他的聲音也在夜風中支離破碎：“不知道……不知道啊……”
諾王站在屋簷上，以王者的姿態俯視著眾人。
他高鼻深目，一頭捲髮及腰，完全一股異域風情。
他張開雙臂，迎風而立。
胖大膽能聽到他的衣袍在風裡獵獵作響。
忽然，諾王發出一種低沉的聲音，用他們聽不懂的語言，唸誦著。
“瑪卡巴卡——迪卡——唔——”
象是古老的咒語，一遍遍地撞擊在眾人的耳膜上，心上。
地下的官兵全部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後退半步，瞄準著屋簷上的諾王。
胖大膽注意到，有幾個人的手裡舉起的火銃。
他的房！
胖大膽苦著一張臉，哀求道：“別，求求各位大爺，別傷了我的房。”
那官兵卻不聽，將手指緩緩搭在扳機之上。
這時候，李四也帶著趕了過來，他們氣喘吁吁地用手指著諾王：“你小子，哪裡跑！”
張三的人一愣，就在這個空當，諾王一揮衣袖，從他的袖中飛出很多黑色的東西。
李四吸了吸鼻子，大叫道：“是火藥，快趴下！”
眾官兵來不及多想，忙護著頭爬到了地上。
只餘胖大膽一人，呆呆地站著。
他看到諾王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一轉眼便消失在了月色中。
官兵等了許久不見有東西，便站起身來，卻發現諾王早就不知去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