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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
藥物讓李霜愁的肢體反應變得遲緩，也讓他的目光不再渾濁，思維更有條理。
&ldo;月……&rdo;
他只說出一個字，哽咽了。
囚服及手銬刺傷了他的雙眼。
整整三十年，他將怨氣及戾氣撒在賈之禕身上。
報應不爽。
蒼天從未饒過他，和他的兒子。
&ldo;是我害了你。&rdo;李霜愁用手背擦淚，&ldo;我害了你們母子。&rdo;
付敏春固然有錯。
歸根到底，是他沒把持住，才導致了他們的第一次。
他背叛了江楓，背叛了愛情。
這個鍋，甩不出去。
甩不到付敏春身上，更甩不到賈悲身上。
看過江楓的日記，混沌許久的腦中有了幾絲清明，李霜愁生平第一次意識到&ldo;責任感&rdo;三個字，對愛人，對子女，對自己。
然而一切為時已晚。
他的兒子，早已走上不歸路。
&ldo;月落，對不起。&rdo;
李霜愁知道，道歉太過單薄。
但他只有道歉。
他救不了江月落，也救不了自己。
這一世，救不了。
&ldo;時間到了。&rdo;
劉徹推門進來，&ldo;走吧。&rdo;
李霜愁最後看了江月落一眼，起身離開。
他坐在那裡，從頭到尾不置一詞。
目光微微出神，像是在回憶什麼，也像是在遺忘什麼。
賈之禕站在不遠處，雙臂交叉，想起盲龜值浮木的故事。
他不信佛，參不通其中奧妙。
但他知道，他放下了。
兩天後，佟老太太溘然長逝。
玄飈陪伴她度過最後的時光，並以長孫身份扶靈。
一週後，江月落、佟真、佟煜及鳳染被宣佈批捕。
佟家的財產爭奪案終於落下帷幕。
張愷有個習慣‐‐說正事之前，先八卦一番。
&ldo;我家親戚說的，佟煜夫婦死活不肯認帳，想把罪責全部推到佟真身上，嘖嘖嘖，這什麼人吶。&rdo;
&ldo;江月落倒是配合調查，讓交代什麼就交代什麼。&rdo;
&ldo;《幽默世界》要被st了，呂艷辭職後沒回來，直接出去環遊世界了，聽說至少要走三四個月，可能在躲張秉銳。&rdo;
&ldo;她是帶著堂妹一起去的，自由行嘛，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安全點。她堂妹你還記得吧，呂桃，對你投懷送抱那個。&rdo;
&ldo;張秉銳灰頭土臉的，被方曉甩的時候都沒這麼慘。我可提醒你一句，你好歹管著點自己，別總在他面前秀恩愛，太刺激人了。&rdo;
賈之禕蹙眉，&ldo;說完了嗎？&rdo;
&ldo;說完了。&rdo;張愷不理會他的臉色，&ldo;瞧你這點耐心。&rdo;
賈之禕忍了忍，&ldo;趕緊說正事。&rdo;
&ldo;《東晉》明天開機，靳悅然問你去不去捧場。&rdo;
&ldo;不去。&rdo;
&ldo;真不去？男一號可是你小舅子，他這次是帶資進組，話語權不可同日而語了，連ada都對他鞍前馬後噓寒問暖的，還有金玥對他‐‐&rdo;
賈之禕深吸一口氣，&ldo;張愷！&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