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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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只是一句客氣話,但權仲白和皇帝相交多年,彼此總有一份淡淡的情分,聽說此語,想到將來,心中不禁又有些不是滋味,嘆一口氣,亦無別話相問,只說,“香山現在也不算是疫區,得閒多在院子裡走走,多曬曬太陽!”
言罷,便自回去看五皇子。各宮妃嬪,聽說他來了,倒也陸續都遣了喊話太監,遠遠地在牆外給權仲白喊話。
五皇子的病情惡化得比較快,到了晚上已經開始大量咳痰。即使權仲白此時也都不敢近身了,只能退出屋外,唯有牛賢妃絲毫都不嫌棄,依然守護在側。她似乎已將個人安危置之度外,唯獨為五皇子慘狀觸動,屋內隱隱偶然能聽見她的嚎哭,都道是,“吾兒好苦,吾兒好苦。”
到得下半夜,五皇子的咳嗽聲再難聽聞,權仲白不免暗暗皺眉,因從咳嗽到去世,怎麼都還能有幾天時間的。正在猜疑時,牛賢妃已在屋內喊道,“吾兒解脫了,吾兒解脫了!”
她話中歡悅,居然出自真心。五皇子的養娘卻再承受不住,往前撲跌而去,坐在臺階上大哭了起來。
這種染疫而死的人,不論身份如何尊貴,處理程式其實也都是差不多的。此事權仲白就不欲參與了,但是他才和一個患者接觸過,此時也不能回家,只好宿在靜宜園裡,好在靜宜園裡空房子不少,安置下他一個人,再給點食水衣物還是不成問題的。
自從開國以來,大秦有發熱疫也都是在邊遠地區,權仲白自己未曾經過,而且此病藥石罔效,醫生多數也死了。流傳出來的資料真是不多,他以自己親身經歷,倒是總結出了一些經驗,此時有暇便整理了落筆寫下,再打打拳小憩一番,倒也算是難得的休息。——其實按他的看法,皇帝還不如直接去承德,因香山畢竟是野地,野鼠很多這個是沒法避免的,而且地方大,防鼠工作也做不好。現在從香山去承德,又要在路上奔波,和很多人員接觸,得病的風險,倒是又高了起來。
五皇子染病雖是大事,但卻絕不是什麼稀奇事,既然有一人得病,餘下人繼續中招也是難免的事,到了第三天上,又有許多太監宮人發病了,皇帝果然決定轉移去承德躲避,權仲白因本人十分健康,又經過多次洗換,也被破例攜帶上了。餘下妃嬪皇子,因事發突然,承德那邊條件也不大好,均都顧不得。皇上傳了口語給權德妃、楊寧妃,囑令其二人共管靜宜園,必要時可便宜行事,這便帶著權仲白一道上了路。
雖然說帶上他了,但距離見到皇帝那還有好迢遠的距離,權仲白的車都是在車隊的最後,他也不發話,只是冷眼旁觀,別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此時京城鼠疫,方興未艾,各地自然也被波及,但最好的一點,便是現在基本是沒有人要出門的了,一路上也比較空曠,走得也還算是比較順利。不好的便是遇到驛站也不敢投宿了:因有草料,驛站裡的老鼠一直都是很多的。
這麼比較艱苦地走了七八日,一行人總算是磕磕絆絆地到了承德,權仲白終於收到口諭,可以進去面上了,事前還來人給他梳洗了一番,換了簇新的衣裳,拿白酒渾身塗過了,這才放他進去。
權仲白也覺得,這熱疫種子都過了七八日,應該是不會再附著身上了,遂同意進去探視。進屋以後,亦是大吃一驚,失聲道,“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
“去年到今年,操勞太久。”封錦也憔悴多了,他淡淡地道,“朝事繁忙,今年又折騰了這一個多月,先是北戎犯邊,接著又是熱疫。”
他嘆了口氣,“熱疫倒是沒染上,但封閉在屋子裡,心裡事又多,肺癆就又加重了。——輕聲些,剛才還說要見你的,現在支援不住,已是睡過去了。”
權仲白這才知道皇帝為什麼要冒險把自己帶上,他望著安穩閤眼而眠的李晟,把聲音給放輕了,“是不是又開始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