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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其他不知前後順序的外人來說,是那些伶人撞在了槍頭上。
左陽從椅子上起來,扶起了北千秋,狀似疲憊的說道:“叫徐瑞福將太后的身子收斂了吧,該辦的都妥善辦了。明明是壽宴卻變成了……”
徐瑞福進來,叫人將太后放在金縷的布上,輕輕裹好抬了出去。二十多歲做太后之時,本是按著禮數都要先製作了棺槨備下,可太后只嘲諷著說她自己命硬得很,不需要那東西,可宮人還都是私底下備下了。
空了多少年,這回可算是將那鑲滿珠玉的棺槨裡放進人去了。
剩下的事情是皇上和徐瑞福要囑咐考慮的,順帝似乎殫精竭慮,他伸手拍了拍惠安的手背,看了她一眼。惠安反握住他的手,笑了起來:“她死了。今兒……大概是多少年來睡得最好的一天。”
順帝看了她一眼,擺出一個似乎理解安慰的笑容,跟著徐瑞福撤了。
左陽扯著北千秋走出門去,水雲一手一把傘,站在門口,左十七連忙接過一把撐開,要給同樣走出門的惠安長公主撐上傘,她伸手拂開,一身深紅與金色相見長裙提起來,大步走進雨裡。
左陽愣了一下,看著他娘穿過兩列鐵灰色銀甲的侍衛,夜色中冰冷的雨水亮晶晶的從他們雕刻著花的頭盔上滑下來,乒乒乓乓的落在身上,頭盔下的年輕面容正眼神空洞的望著黑的濃郁的天空和霧濛濛的遠處宮牆。惠安走到一半忽然回過頭來,彎下腰去笑起來。
笑聲愈發響亮,她笑的長期不接下氣,忽然抬起手來,衣袖也跟著風雨翻飛,她回頭指著剛剛停著太后身子的宮殿,笑著大聲罵道:“說你活得比我長!呸!我膝下好歹有兩個孩子!我沒了丈夫,我沒了父母,我還有我的孩兒!你還剩下什麼!”
一身深紅彷彿被被雨水潤的鮮亮刺眼,金色刺繡散發著光,跟周圍的濛濛的黑暗在頑強的抵抗,她笑的彎下腰去,左陽卻聽得出,那笑聲理智的可怕。
“你僅有的女兒送去了柔然,你的兩個兒子來長安城送了死,拉上半城的長安兒女陪葬!你的一生除了給長安帶來了禍患還帶來了什麼?!”惠安吐字清晰的說道,聲音恰好穿過雨簾送到左陽這裡。
左陽知道,那個剛剛死了的女人曾給左家帶來了多少磨難。
在左陽的幼時記憶裡,彷彿太后一邊編織著災禍,一面冷冷的旁觀。惠安恨得咬牙切齒,只想著這兩年絕對能叫她生不如死,卻讓別人搶了先。
“我的弟弟贏得了這個位置,他會一直守著這長安——我會一直守著他,我們一家人,你這個可悲的女人,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一家人!”惠安還在笑著。
左陽的表情冷了一下,他看著笑稱她和順帝是一家人的母親,簡直感覺風雨冷進骨子裡。他娘還是這般的——全心全意的信任著順帝。
皇后走出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她震驚的站在門口。
左陽拿起傘就要走進雨裡,北千秋攔了他一下,左陽回過頭來。
“你知道麼?太后跟你母親同歲,在她們二人嫁人前,還曾是最好的玩伴。”北千秋看向惠安說道:“從兩人嫁人到現在,二十五年還多了……命真是……可笑。”
左陽愣了一下,卻看著皇后已經率先拿起傘,走進了雨裡,撐著傘走向惠安。
“長公主……”她才開了口,惠安抬起頭來看向皇后。
“丫頭,你真的要羨慕我,你已經沒法這樣笑出來了吧。”惠安面上止不住的笑意,接過傘來:“瞧你那張臉,你以後會一直這個表情到老的那一天吧。”
皇后還是那張端莊的面容不說話,面色溶進霧濛濛的黑暗裡。
“人啊,還是快意恩仇一點好。這長安快要壓死我這個老婦人了。”惠安跟個女孩子一樣轉著傘說道:“女人越強大越怕